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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第1页）

苏青阳在这自豪的宣言中心情复杂地沉默着，良久，才轻轻地&ldo;呵&rdo;了一声。

苏青阳当日表彰肯定前锋营的演练成绩时，特意点明了李章的努力和功劳，事后将他擢为军阵司马，要求他设计出更适合大军作战的阵法。

李章接令后向苏青阳请调张羽，苏青阳允之。吴子俊兴奋莫名，跃跃欲试地期待着将来的战斗。

第91章各有心事

除夕夜军营中聚餐，吴子俊自掏腰包买牛买羊，犒赏营中将士。张羽因久未探家，且孩子快两岁了还未见过他这个爹，就被吴子俊和李章撺掇着向苏青阳请了假，赶回了京城。

张羽回到家中，刚过完人日，就有禁卫前来宣旨，穆严亲自在正阳门外接他入宫，一路上细问了张垣之变的详情，对凌云聪的下落也很关注，却只言未曾提及李章。

张羽惴惴不安，见到司马逸后更是被劈头一顿狠骂，心中越发没底，不住用眼风扫着端坐于一边的靳白。靳白却顾自品着茶，对屋中各人的表情只作不见。

司马逸骂完后，满意地看着张羽伏地不起的样子，话锋一转，问起李章的近况来，对山前村之战尤其问得仔细。张羽当着司马逸的面自然不敢再有隐瞒，一番细述下来，即便是无甚修饰也听得人血脉贲张跃跃欲试。

司马逸斜了眼满面皆是不可置信之色的穆严，似笑非笑地对张羽说：&ldo;孤看这李章真是越来越笨了，真当孤是瞎子聋子么！如此慡快的事情，便是你不说，旁人就不会传？孤听说，山前村的猎户已将李章传成神仙了！&rdo;

张羽哪里知道司马逸的真实想法，只道他不喜欢，急急帮李章分辩道：&ldo;那些猎户跟着我们打了几天，不懂其中关窍，说话自然夸张，非是李章自己的意思，请皇上明察！&rdo;

司马逸被张羽呛住，窒了半晌，眼见张羽满脸惶恐更是气恼，咽了几回，才咬牙说道：&ldo;他是什么意思孤比你清楚！孤既放得他出去，自然管束得住！你和吴子俊少在孤面前玩什么花花肠子，记住自己的本分！&rdo;

张羽更急了，不管不顾地争辩道：&ldo;李章哪有什么异心！山前村的事原本就与他无干，他突然跑来相助，便是卑职不在，他也一样会设法干下去！皇上既然放了他，为何不彻底放开他的手脚。他的能力，即便在军中亦是出类拔萃，他一定能做得更好！&rdo;

司马逸再度被张羽气得哭笑不得，心底却又隐隐地有些畅快。他瞪了眼无事人一般的靳白，和面色阴晴不定的穆严，磨着牙说了一句&ldo;孤自有分寸&rdo;，将张羽打发了回去，随后冷冷地看着靳白说：&ldo;你是不是将北疆的暗卫交给李章了？这些日子，白启的私呈都尽是水分！&rdo;

靳白放下手中握了许久的茶盏，很干脆地承认道：&ldo;是！臣不能长期驻守并州，白启又过于死板，除了他，臣想不出更适合的人选！&rdo;

司马逸瞪着靳白说不出话来，穆严震惊地站了起来：&ldo;你说的当真？暗卫事大，怎可如此轻易随便！&rdo;

靳白没好气地抢白了回去：&ldo;穆将军，宁州侵地案就是李章一手查明的，你还有什么说法？&rdo;

穆严更吃惊了，张大嘴巴看着明显也是早已知道的司马逸，忽然明白了当日司马逸问话的真正含义，一时间满心里纷杂凌乱，彻底没了头绪。

司马逸却完全没有注意他，仍是冷冷地瞪着靳白说：&ldo;你尚有何事瞒着孤？一并说了罢！&rdo;

靳白思量片刻，抬起眼睛看着司马逸，缓缓地说：&ldo;他要与宋姑娘成亲了。&rdo;

司马逸登时一震，脸色陡然变得极为难看：&ldo;宋！……宋芷清？&rdo;

靳白紧盯着司马逸点头道：&ldo;李章的身子恢复得不错，应该正是宋姑娘的功劳。臣听闻她是金益的徒弟，想来真有些本事。&rdo;

司马逸在靳白说话时已背过了身去，听罢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语调平板地说：&ldo;恢复了就好。他们俩个，也算是天定的缘分了。&rdo;

靳白做好了各种准备，偏偏没想到司马逸会是这样的一个回复，惊疑不定地盯着他毫无波动的背影，正想再说句什么，司马逸已摆手让他们退下。

靳白与穆严离开后，司马逸仍然一动不动地站了许久，直到刘圆和沁芳进来伺候，才低声轻叹了一声：&ldo;原来放手也非是那般痛苦艰难……&rdo;

靳白与穆严一路无言出了正阳门，临分手时穆严叫住了靳白，皱眉问道：&ldo;李章现在何处？你又是何时见过他？&rdo;

靳白不满地斜了穆严一眼：&ldo;怎么？我不能见他？&rdo;

穆严又急又怒道：&ldo;你既是早已知道，为何单单瞒着我？皇上几次提及，我只道他是念旧难忘，谁知竟是内有乾坤！我是粗人，揣不透皇上的意思，你到如今还不肯和我实话么？！&rdo;

靳白直直地看着穆严：&ldo;你要听什么实话？是李章差点被活活烧死，还是他独力查明侵地案却对我避而不见？张垣之失是你亲自过问去查的，为何偏偏没想过山前村一战是李章参与的结果？是你自己从未希望过他活着，他才会真正死在了你的心中，如今却又对我生什么气呢？！&rdo;

穆严张口结舌，被靳白堵得再无一言可说。

靳白得理不饶人，冷冷地继续说道：&ldo;托假死的福，你给他下的禁制被解开了。他练了旁的功夫，和你是真的再无关联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