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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2页）

&ldo;没有你的九番阵已不是九番阵。&rdo;

&ldo;王爷错了。九番阵一直都是九番阵，我只是九番阵里的李章。&rdo;

&ldo;你……，太让人意外……&rdo;

&ldo;我一直都是如此。是王爷不愿看到罢了。&rdo;

&ldo;怎么会！现在的你，正是我最想看到的！&rdo;

&ldo;那也只是因为，现在的王爷，不是王爷。&rdo;

李章说完笃定地看了眼司马逸。司马逸听着刺耳，脸色顿时沉了数分。

李章见了又是一笑：&ldo;王爷不爱听，就算了。还是喝酒吧！&rdo;

司马逸不甘地追问：&ldo;你是嫌本王落了势？&rdo;

李章没应，侧耳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更鼓声，语气稍稍有些撒赖地说：&ldo;四更了。再不喝，天可就亮了！&rdo;

司马逸顿时一震，看着李章心头涌起万般情绪。李章看着有些呆怔的司马逸，微微一哂，自己喝了杯中的酒，垂目轻捻着酒杯，说：&ldo;昨日，我送走了蔡煜明。侍卫营最后一个兄弟。&rdo;

&ldo;你……&rdo;

&ldo;今日，就该是我了吧……&rdo;

司马逸蓦然抿紧了唇。

李章默默地看着酒杯，心头闪过几年来的点滴，深深慨叹。

&ldo;我娘，不得父亲的宠。我从小，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读好书，考个出身，给我娘挣诰命。谁曾想，陪表哥去了一趟不该去的地方，就……&rdo;

李章说着抬起眼睛，看着司马逸静静地说：&ldo;王爷始终都是王爷，李章又岂敢嫌弃。我只是，存了些妄想，妄想王爷也如侍卫营的兄弟们一样……，一样，罢了。&rdo;

司马逸目光灼灼地看着李章：&ldo;他们又哪里能和你一样！&rdo;

李章挑眉反问：&ldo;我哪里和他们不一样了？&rdo;

&ldo;你是最好的！最好的……&rdo;

李章摇头：&ldo;他们每个人，都有最好的地方，是王爷不愿去看罢了。&rdo;

司马逸再次无语，深深地看着李章。

李章欠身去够酒杯，司马逸沉默地替他斟满。李章盯着酒液看了半晌，自嘲地一笑，仰头饮尽，失尽血色的脸微微透出些颜色来，灯火下愈见剔透。

司马逸看得呆住，良久，轻轻地问：&ldo;你，恨本王吗？&rdo;

李章飞了司马逸一眼：&ldo;我不该恨吗？&rdo;

&ldo;……&rdo;

&ldo;王爷定给李章的罪名，哪一条确是李章的错处？李章尽职而为，王爷却竟然，竟然以李章的娘亲相挟！&rdo;

&ldo;我……&rdo;

&ldo;我知道王爷是为了什么。可是，我娘她，太苦了！你……你还竟然那样子说！&rdo;李章紧紧地盯着司马逸，&ldo;王爷知道我当时如何想么？我想，若你当真那般对我娘，我，我定要变为厉鬼，回-来-找-你！&rdo;

李章乌亮的眼睛里跳着决意的光芒，看得司马逸惊着般往后坐倒。

他急急地辩解道：&ldo;我……我是真怕你撑不住，我又怎会……真的对付你娘……&rdo;

李章重又垂下了眼帘：&ldo;我娘她，思我过度，已是……已是油尽灯枯……&rdo;

&ldo;！&rdo;

&ldo;所以，无论王爷所说是真是假，我，都不能接受！&rdo;

司马逸怔怔地看着李章，李章骨感分明的脸在光影的分割下，显出与平时绝然不同的刚强气质，竟比记忆中的凌云聪更硬朗许多。

他呆呆地看了许久，一个念头翻翻滚滚地浮沉着，搅得他一阵阵心乱。他突然伸手握住了李章的手。李章变色，想抽回，被他紧紧地握住不放。

&ldo;我……，过去那般待你……，错了！你……原谅…吗？&rdo;

李章愣住，认真地看向司马逸。司马逸满眼满脸俱是诚恳的请求，紧握住李章的手也透出担心被拒绝的小心和急切，李章的心莫名就软了几分。

他停了想抽回手的动作，慢慢地说：&ldo;我没有想过。我从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资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