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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1页)

&ldo;娘娘,&rdo;福顺轻声说道,&ldo;请娘娘节哀啊。&rdo;

&ldo;哀家明白,当下也不是哀痛之时,先将这场仗打明白再说其他吧。&rdo;

同日,山东布政司。

赵王领东部卫所官兵出征,兵分两路,一路开往京师,一路直奔湖广布政司,同临时征调的兵役一起前往增援。

为避人耳目,赵王将全部家眷都留在了封地,自己带着两个谋士进了京城。进京后,尚未来得及在驿馆住下,就被程殊召进了宫。

&ldo;皇嫂近来身子可好。&rdo;赵王上来想与程殊寒暄两句,却被程殊打断。她开门见山地说道:&ldo;陛下驾崩了。&rdo;

赵王愣在了原地,似乎思考了一下要不要表现出悲伤,但他刚要哭出声,就又被程殊制止了:&ldo;等哭灵的时候有你哭的。先把战局稳住,剿灭齐王后,宫里立刻发丧,到时候你接过陛下的遗诏即位,名正言顺。&rdo;

&ldo;皇嫂……&rdo;赵王顿了一下,&ldo;此事并非儿戏,你我二人是自家人,可以在这相对而论。但满朝文武,天下百姓,他们又当如何想?&rdo;

程殊语气坚定:&ldo;到时的事只管到时再议,只是如今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陛下的皇叔也不止你一个。若没能速战速决解决掉这件事,谁知道陈王、燕王会如何想?&rdo;

赵王没说话,却显然是默认了。程殊放心下来,原先她还担心赵王不愿意当这个皇帝,但现在想来,普天之下,有谁不愿意坐上龙椅,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ldo;皇嫂,&rdo;赵王问程殊,&ldo;您就一刻也不曾想过,自己坐上这位置?&rdo;

程殊心里一紧:&ldo;王爷问这个做什么?&rdo;

赵王见程殊紧张,笑道:&ldo;皇嫂莫要多想,臣弟也只是好奇。&rdo;

程殊盯着他片刻,也笑着摇头:&ldo;不曾想过,一刻也不曾想过。&rdo;

赵王豁然一笑,像是放下了一桩心事,又像是将程殊的答案一笑而过。程殊也跟着干笑了两声,突然想起来:&ldo;哀家倒是忘了过问,春晓如今怎么样了?&rdo;

&ldo;她很好,前些日子刚生下了儿子。&rdo;提到自己的儿子时,赵王表情稍显柔和。

程殊这回是真的惊讶了:&ldo;居然生下了小公子?春晓这孩子,她连有孕在身都不曾来信告诉我。&rdo;

&ldo;春晓也是怕娘娘为她担忧,这次臣弟进京,春晓也特意嘱托臣弟将消息告知娘娘。&rdo;

程殊高兴地说:&ldo;这样甚好,也算是喜事一桩了。&rdo;

&ldo;正是如此,&rdo;赵王说道,&ldo;这也是臣弟的第一个儿子,臣弟也是十分开心。&rdo;

程殊很快收起了开心的表情:&ldo;只是王爷要知道,登基之后,原先的家事,也都不仅仅是家事了,更加是天下事。文武百官都少不了操心后宫的事,王爷自要处理妥当。&rdo;

&ldo;谨遵皇嫂教诲。&rdo;

四川的战事比众人想象之中顺利许多。齐王此次起兵谋反前是得到了李漠病重的消息,才敢挥师北上,而过了这么久都没听到李漠驾崩的消息,叛军内部已经开始动摇了。

从一封封传回来的八百里加急军情中看,叛军的军心不稳,只等朝廷的招安令一出,说不定叛军就此土崩瓦解。

兵部尚书带着所有下属几乎是不眠不休商讨军情,内阁四位阁老也忙得不可开交。

这日张中承见到程殊时,脸色十分不好,看上去像是要昏倒了。程殊连忙给他赐了座,又让人倒了水,老首辅这才缓过来点。

&ldo;娘娘,陛下之事怕是要瞒不住了。&rdo;张中承忧心忡忡地说道。

李漠在病重时,还勉强让人搀扶着上五日一次的大朝会。而随着李漠病情慢慢加重直到这两天,他们以李漠的身份下了圣旨,说是战事紧张加上陛下卧病在床,所有朝会都取消。大臣们所上的折子,也都送进了宫中,交到了阁老和程殊的手上。

程殊翻了几个折子,狠狠往地上一摔,动了真怒:&ldo;这帮有力气没处使的言官们,就该让把他们一个个全送过去打仗。&rdo;

&ldo;娘娘莫气,如今气也不是办法,只能想个法子,绝不能让人看出来陛下的事。&rdo;

无论怎么说,李漠人已经死了,既没法复活,又没法去找人替代。程殊没什么更好的主意:&ldo;不然哀家临朝听政?&rdo;

张中承说道:&ldo;这是一策,但并非良策,毕竟娘娘并不能完全代替陛下。&rdo;

&ldo;那阁老您说,什么算是良策?&rdo;

张中承上了年纪,身体不复硬朗,眼中也稍显浑浊,但他看向程殊的时候,仍能给她被精明的猎人盯住的感觉。张中承说道:&ldo;臣等商议过后,不如说陛下御驾亲征。&rdo;

&ldo;御驾亲征?&rdo;程殊倒吸了一口凉气,&ldo;你们还真是敢想。&rdo;

张中承面不改色,仿佛刚刚说出惊天之语的人并不是他:&ldo;一方面能解释陛下为何长期不上朝,另一方面还能震慑叛军,让其不战而退。&rdo;

程殊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只老狐狸,问道:&ldo;所以,你们要找人假扮李漠?那么多人见过陛下,这怎么能行?&rdo;

&ldo;重甲之下,又是远远看着,谁能看清脸的样子,只要身形差不多,就没问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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