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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ldo;哈哈哈哈！我从未忠于过你，我只是忠于晴明而已。&rdo;大天狗大笑着，&ldo;你不是晴明，但占据了晴明的身体，甚至还占据了他完美咒术。&rdo;大天狗抖擞了抖擞身体，似乎在确认锁链的坚固程度，&ldo;而且你没有名字，便不能被施咒，即使是强大如我的妖怪也无法打败你。&rdo;大天狗的表情变得扭曲起来，似乎阴阳师加大了锁链的力度，&ldo;但是那又怎样？即使不能用咒术将你赶出我主人的身体，至少我可以让你这个冒牌货也感受一下失去至亲的痛苦。&rdo;大天狗的身躯不断地颤抖着，京都的夜空随着他的颤抖卷起一阵阵狂风，靠得过近的民宅甚至连瓦片都被掀了起来，阴阳师背后浩浩荡荡的式神队伍也瞬间化为了纸人。

突然，锁链消失了，大天狗疑惑地看着阴阳师，当二者目光交汇的瞬间，大天狗的疑惑便荡然无存。

那双眼睛，不是一个忘记了自己姓名的阴阳师迷茫的眼睛，而是平安京最强大的阴阳师坚定的眼睛。

&ldo;大天狗，只要对方是晴明，不论变成怎样狼狈的样子都会得到你的忠诚对吗？&rdo;眼睛的主人说道，随后，他施展强大的咒术将大天狗从城门上扯了下来。

&ldo;我乃平安世界最强大的阴阳师安倍晴明，大天狗，我命令你像一只真正的狗一样效忠于我，直到这具躯壳中那个懦弱的家伙屈服。&rdo;自称晴明的人用咒力将大天狗压服在地上，居高临下地说道。

&ldo;我一直都在效忠于你。&rdo;

&ldo;哦？你知道现在的我跟那个冒牌货的区别吗？&rdo;

&ldo;当然知道，从你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我就知道了。&rdo;趴在地上的大天狗抬起头来，盯着所谓晴明的眼睛，&ldo;从那天你从地府回来时，我就知道了。&rdo;

&ldo;哈哈哈哈哈！不愧是大天狗！&rdo;自称晴明的人狂妄地笑了起来，&ldo;本来打算让你作为一根楔子钉在他身边的，不过看来，你似乎过早地暴露了啊。&rdo;

&ldo;我……我会尽力把一切归咎于黑晴明的。&rdo;大天狗已经被咒术压的喘不过气来。

&ldo;黑晴明？你还是不明白啊大天狗！&rdo;自称晴明的人厌恶地摇了摇头，而后用咒力撕开了大天狗的双翼，&ldo;连这点都看不穿，看来你也是不配做天狗了啊！很不幸，楔子我要另找他人了。至于你，就作为替罪羊好了。&rdo;

&ldo;毕竟，我就是黑晴明啊！&rdo;这是大天狗在生命的尽头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阴阳师在清晰的梦魇中惊醒，但一旦醒来，梦就如同飘落在水中的雪花一般无影无踪了。他望向罗城门上大天狗曾经盘踞的位置，但除了偶尔栖息的乌鸦别无他物。脚下传来温热的触感，阴阳师低头看去，被撕去翅膀的大天狗伏在自己脚边，已经死去多时了。

看到死去的大天狗，阴阳师心里一惊，急忙想唤出管狐商量，突然想到管狐已经死了；慌忙中又想唤出大天狗，突然想到大天狗正是死者本人。一时间阴阳师手足无措，孤独与恐惧如同夜色侵蚀着他的心。

阴阳师颤抖的双唇念起咒语，不多时，一只山蛙出现了。

&ldo;回阴阳寮。&rdo;阴阳师瘫坐在山蛙背上有气无力地说。山蛙略一点头便飞奔了起来。京都夜晚的冷风裹挟着大天狗鲜血的腥气从阴阳师耳边呼啸而过。

☆、斩断一切之物

&ldo;审神者，你与我的式神不同，从时间轴上说来，你应该是来自未来。&rdo;看着面色苍白的阴阳师口中说出&ldo;时间轴&rdo;三个字，审神者惊异地一时忘了回答。

&ldo;嗯……可以说是这样的，不过跟阴阳师大人解释清楚大概很难吧&rdo;过了半晌，审神者才吞吞吐吐地说。

&ldo;既然你是来自未来的，那么下面我要说的话你大概就可以理解了。&rdo;阴阳师全然不顾审神者的疑惑，接着说，&ldo;我跟你说过，我忘记了我成为阴阳师之前的所有事，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对吧？&rdo;

&ldo;是的。&rdo;

&ldo;理论上来说，这种逆行性遗忘的成因很常见，所以我也并没有在意。但自从我们在地府归来以后，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其中之一就是，我身上开始出现了顺行性遗忘的症状。&rdo;

&ldo;什么性遗忘？&rdo;即使是来自未来，年轻的审神者依旧摸不着头脑。

&ldo;哦？即使在你们的时代，这类知识也没有普及吗？算了，那就由我这个古代人给你这个未来人解释一下好了。简单的说，失忆都会由某个事件触发，逆行性遗忘是指忘记了事件发生前的事情，顺行性遗忘是指忘记了事件发生后的事情。这两种情况很少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rdo;

&ldo;如果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他的人生岂不就是空白的了？&rdo;审神者若有所思地说。

&ldo;是啊，所以我现在怀疑，我身上可能有另一个人格。&rdo;

&ldo;多重人格？&rdo;即使术业有专攻，至少&ldo;多重人格&rdo;这个词审神者还是知道的。

&ldo;对。但是我自己既没有人格分裂的家族病史也没有人格分裂的诱因，但当我综合分析了这几天的事情之后，我得出了一个结论，或者说是，猜想。&rdo;阴阳师说完长吸一口气，似乎准备揭开这篇小说的大结局之章。

&ldo;是什么样的猜想呢？&rdo;审神者在心中默默回忆了从地府回来后的事情，隐隐地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ldo;大概，我体内出现的另一个人格，就是黑晴明。&rdo;

&ldo;不！这不可能！&rdo;审神者竭力拒绝自己相信这一切，&ldo;那天您明明看到黑晴明飞往别处去了！我也看到了！药研也看到了啊！&rdo;

&ldo;但是，如果这个猜想是真的，那么从那之后所有的悲剧就都可以得到解释了。&rdo;看到审神者的呆毛随着情绪激动的上下翻腾，阴阳师抬起手似乎想去摸一摸，但是他最终放下了手，甚至还向后退了几步。&ldo;孩子，阎魔说的对，我可能真的要与黑晴明争斗至死。不过别担心，我有一个方法可以提前结束这场争斗。&rdo;

&ldo;什么？&rdo;审神者仿佛又看到了希望，但是希望总是稍纵即逝。

&ldo;把太刀三日月宗近或者薙刀岩融借我，我要借用他们的力量斩杀黑晴明。若是你的命令，他们绝不会违逆。&rdo;

&ldo;你一定要保重不要再伤到自己了！&rdo;审神者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去借刀了。

听到二人的谈话声，三日月急忙赶到庭院将审神者揽入怀中，意味深长地看着阴阳师，说道：&ldo;你还是告诉他了吗？&rdo;看到阴阳师点了点头，三日月接着说，&ldo;但是，即使我具有斩杀灵魂的能力，我也不会给你当介错人的。&rdo;

&ldo;介错人？&rdo;审神者疑惑的看着三日月。

&ldo;这位阴阳师先生恐怕打算用我同时杀死自己和黑晴明吧。&rdo;三日月直视着阴阳师的眼睛。

&ldo;这一点，我也很清楚。天下五剑的忠义不允许你这样做。&rdo;说着，阴阳师从腰间抽出另一柄太刀，&ldo;但是在这个世界，三日月宗近的真品，有两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