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糟糕!桃花妖,优先保护药研!&rdo;阴阳师喊道,但并没有人回应。阴阳师望向五号位的式神,突然发现站在那里的并不是桃花妖,而是雪女。
没关系,大天狗直接击溃石距的话,药研还是有机会的。阴阳师这样想着,汗水将狩衣染成了靛蓝色。
然而大天狗并没有行动,他冷漠地看着药研,似乎比雪女的暴风雪还要冰冷。
怎么回事?!阴阳师心里一颤,近几夜的漫漫长梦在头脑中一闪而过。
&ldo;言灵,缚!&rdo;阴阳师做着徒劳的尝试,咒术是不可能对石距生效的,石距的触手高高举起,而后向药研压来。
嗖!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药研突然化为烟雾消失了,继而一个狐狸的身影出现在药研原本所在的位置。那只狐狸用尽力量将一根竹管向阴阳师掷来,随后触手压来,狐狸的身影被腾起的尘土遮蔽,死生难测。
阴阳师接住竹管,果然是管狐的结界。管狐冲进了战场,将药研收入竹管结界救了出来。阴阳师唤出桃花妖,将竹管交到她的手中,然后焦急地望向管狐消失的方向。
咔嚓一声,不等桃花妖打破结界,竹管便碎裂了,昏迷的药研从竹管里滚落出来。&ldo;管狐的竹管只有在管狐死后才会碎裂,就如同刀剑总是随武士一同崩断。&rdo;审神者低着头扯着阴阳师的衣袖,喃喃地说。
&ldo;这个,我或许也是知道的。&rdo;阴阳师摸着审神者的头,仍然看着管狐消失的方向。
审神者抬起头,阴阳师的眼眶逐渐发红,终于,一滴眼泪滴了下来。
这时,荒川河畔突然传来了风暴的声音,大天狗在空中飞翔着,肆无忌惮地展现着自己的力量。石距瞬间便被撕成了碎片。
&ldo;大概还是算作失败了。&rdo;回来的路上,阴阳师握着石距血淋淋的眼球,低头自语。
&ldo;这个优柔寡断的家伙,算是彻底失败了。&rdo;回来的路上,大天狗对雪女耳语到,他的声音似乎因为愤怒而颤抖着。
&ldo;对不起,是我贸然请求协战,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rdo;回到阴阳寮,审神者跪倒在阴阳师面前,不断地说着对不起。
&ldo;人死不能复生,式神也一样。&rdo;这一次,阴阳师既没有拂弄审神者的呆毛也没有俯身为他擦去泪水,&ldo;你还是回去问问药研的伤情吧,这才是大将应该做的。&rdo;阴阳师伸出手想要扶起他,但最终手停在了半空中。
过了许久,阴阳师才接着说:&ldo;这次的事情全然不能怪你,而且恰恰相反,我大概才是整个事件的祸首。&rdo;说完这句话,阴阳师终于释然了似的俯下身,小心地拍了拍审神者的肩膀,而后起身走出了庭院。
☆、天狗之血
夜已经很深了,新月挂在枝头。稚嫩的月光尚不足以照亮京都的街道,无人的街市处处影影绰绰,又仿佛挤满了人。
无人的街上只有一个白发的男子漫无目的地走着,每走几步他便掷下一枚纸人,而后纸人化为式神跟在他的身后。这个男子就是阴阳师,一路走来,他的身后跟了一长串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式神,宛如百鬼夜行一般。
走到罗城门下,阴阳师掷出最后一枚纸人,纸人燃尽,但并没有式神从中现身。
&ldo;你在召唤我吗?抱歉,我不会来了。&rdo;一个轻蔑的声音从城门上传来。阴阳师抬头望去,大天狗身着白衣,盘坐在罗成门上,身后的黑色羽翼轻轻摆动,街道两侧的灯笼随之上下翻腾。
&ldo;大天狗你背叛了我,雪女也受你的蛊惑背叛了我!&rdo;阴阳师口念咒语,虚空中伸出数根锁链将大天狗牢牢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