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鱼:“……”你行的,我说就我说。
周良鱼深吸一口气,看向还什么都不知道的焦堂宗,低咳一声:“找到了。”
荆珏幽深的眸光闪过一道光:“当真?不知那人此刻在何处?”
周良鱼对上焦堂宗也看过来的好奇目光,又怂了,不忍直视,小声快速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荆珏皱眉:“嗯?公主这是何意?”
周良鱼猛地抬起头:“矮油我的意思就是你找的人明明远在天边,其实就在身边啊。”说罢,小眼神朝着焦堂宗瞄了眼。
焦堂宗压根就没往自己身上想,毕竟他压根没想过这种可能性,即使先前周良鱼说过他生父找来了,却也没往这方面想,可此刻周良鱼的那句话,加上那个眼神,让他两件事联系到一起,脸色一白。
荆珏眯眼,顺着周良鱼的视线看过去,等看到焦堂宗的反应,眉头一拧,想到什么,眼底也闪过难以置信:“……”
一炷香后,周良鱼与赵誉城默默无语地站在包厢外的栏杆外,将包厢让给了那对师徒。
周良鱼仰头低头转头,最终将视线落在一直沉默不语的赵誉城身上,飞快嘀咕了一声:“……”
赵誉城偏过头,挑眉:“?”
周良鱼本来视线已经转开了,被赵誉城盯着,只能又转了回去:“我、说、谢、谢、你、了!”
赵誉城继续挑眉:“?”
周良鱼:再挑眉毛都飞出去了!“昨个儿那队禁。卫……”
赵誉城恍然大悟:“无妨,这是本王该做的。”
周良鱼难以置信地偏头看过去:矮油我去,赵誉城这是良心发现了?不毒舌了?
赵誉城继续道:“毕竟,本王不想王妃还没过门,就成了克妻的鳏夫。”
周良鱼:……他果然想多了,你王爷还是你王爷,还是相同的配方,熟悉的味道,黑心芝麻馅的。
周良鱼不知焦堂宗与珏太子在包厢里说了什么,半个时辰后,焦堂宗一个人从包厢里出来了,垂着眼跟着周良鱼回去了,一路上沉默不语。
一直到了良公主府,焦堂宗才哑着声音开口:“公主,属下……能跟你谈谈吗?”
周良鱼自然是愿意的,焦糖怕是遇到两难选之际了。
周良鱼将焦堂宗带回了寝殿,让他坐在软榻旁,焦堂宗垂着眼,一直沉默着,许久,才轻声道:“一开始……师父已经想让我跟他回大荆的。我一直在犹豫,师父与公主……我都舍不得。”他们都是他的救命恩人,他都舍不得,“可如今……师父知道我就是那人要找的人,反而不想让我回去了,他不想让我蹚这摊浑水。”
周良鱼其实知道焦糖都更舍不得师父,但当初答应了大美人陪着他,就一直遵从着最初答应的:“焦糖,你是怎么想的?如果你是因为我,我也是要离开的。”
焦堂宗一愣,抬眼:“公主?”
周良鱼:“在这里困着哪里有一个人自在?再说了,天下之大,美人这么多,本宫还是要多出去看看娇花的。”最重要的事,燕帝这么虎视耽耽,说不定何时待下去就没命了。
周良鱼拍了拍焦堂宗的肩膀:“遵从你自己的内心就好。”
焦堂宗眼圈有些红,沉默许久,起身给周良鱼磕了一个头:“公主对不起……师父当年救了我,我应该报答他,他如今处在劣势,我想帮他。”即使那个人是他不愿意承认的,那人曾经对不起他娘对不起他,可人活着,要知恩图报,要感恩,他欠师父一条命,那就等他偿还了,再回来报公主的恩情。“公主,等师父的事情解决了,我就去找你,天涯海角,我还给你当跟班……”
周良鱼走过去,将他扶起来,抱了抱:“决定了,就不要迟疑。”
周良鱼没有应承他的后半句,傻焦糖,你师父怎么舍得你再给我当下人啊。
若是珏太子成功了,那焦糖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功臣;若是失败了……他也相信,珏太子至少会在出事之前尽全力保住焦糖的命,送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