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水潭对岸仍有些蛇爬动,但已无诱蛇气息的刺激,那些蛇便也无动静,想来应该仍饱餐著虫子。
&ldo;若是蛇将虫子吃尽,咱们便少去一层麻烦了。&rdo;卫靖这么说,但又想不出如何经过蛇窝的好方法,虽然身上已无带著诱蛇气息,但防蛇咬的药水已经喝完,只要再给咬上一口,也甚危险。
卫靖毫无头绪,叹了口气站起,步到灰鳄坟前拜了几拜,说:&ldo;怪鱼呀怪鱼,可别怪我和樊军吃你,要怪就怪你胡乱咬人啦。唉,只是若你有孩子,那些小怪鱼也是可怜……&rdo;
&ldo;谁说它是爹娘啦,它也是个孩子。&rdo;樊军闷不吭声,突然出口这样说。
&ldo;这么大条怪家伙,又怎么会是孩子?&rdo;卫靖不服,开口反驳,一转身,傻楞地说不出话。只见到水潭远处,一条大黑影游窜其中,比之先前那灰鳄可大上太多,连同尾巴起码有二十尺以上。
&ldo;哇‐‐这岂不成精了啊!&rdo;卫靖怪叫著,樊军拎著行囊,攀上一处高石,将卫靖也拉上,两人再顺著这高石,继续攀上更高处,居高临下,只见那巨鳄上岸,靠近角落那堆灰鳄肉块,斜口一叼,竟将一堆肉块全给吃去。
&ldo;好可怕!&rdo;卫靖见那巨鳄吃食同类,心中惊恐,又见水潭另一边也爬上一只较小的灰鳄,灰鳄一上岸,四周的蛇立时四处逃窜。灰鳄吃下许多逃避不及的蛇。
&ldo;原来蛇怕这怪物……&rdo;卫靖沉思半晌,见这灰鳄和巨鳄,在水潭游晃一阵,打了一架,灰鳄不敌巨鳄,钻入水潭一角,巨鳄也追了上去,随即再无动静,那儿水底果然有通向别处的洞穴。
自高处向下看,仍能见著一些蛇成群地聚在各个角落,卫靖心中一动,奔回底下,扒开灰鳄坟头,抓出内脏,混著沙土揉捏出好几团土球,重回高处,对准蛇堆抛去。那些蛇让沾染了鳄血的土球洒中,惊慌地逃窜闪避,效用便和驱蛇药水一般。
&ldo;鳄克蛇,蛇克怪虫!洞里的怪虫子应当让蛇吃得差不多了,咱们只要用鳄的尸体吓跑那些蛇,回到原先的地方,还怕出不去吗?&rdo;卫靖拍掌大叫。
&ldo;是啊,跟这些怪家伙比起来,入口那块木板,倒也算不了什么!&rdo;樊军也一声欢呼,两人趁著巨鳄尚未重临,加紧赶工,一个摘采臭草,一个挖出灰鳄残骸,装入小布袋。
樊军用同样的方法将所有行囊抛回原岸,游水过岸,接过卫靖在高处扔来的绳索一端,捆在手臂上紧紧抓牢。
卫靖位在高处,早将采得而来的大批臭草,分别用衣衫包住根部,以鳄皮载著,在鳄皮四端结成套索,顺著绳索滑下,让樊军接个正著。
跟著卫靖将绳索绑在自己身上,捏著鼻子闭气,冲跳入水,再让樊军拉上岸。
两人身上尽湿,行囊物事却一样也没沾湿。他们整备一阵,补充了油灯油料,背起所有行囊,提著满载臭草的鳄皮四端,往那虫洞而去。虫洞里头一只虫也没有,倒有几只懒洋洋的蛇躺于其中。卫靖左手提著鳄头,右手抓著驱虫药材,当先闯入虫洞,快速通过,虫洞外头的蛇也不少,但一嗅尝著卫靖扔出的鳄鱼内脏,纷纷走避,挤在角落堆边。
两人一路回到那小洞边,呼了口气,将鳄鱼内脏残渣、鳄鱼头摆了一圈,吃去最后的干粮和凉茶,心想歇息足了,便开始挖拨土石,只要将洞口挖大些,樊军便能挪出空隙,将那抵著石块的木板轰开。
二人正歇息之时,却听得入口那处传来声响,竟是石块搬动声音,和王二与人说话声音。
&ldo;已经快两日,蛇应当已散了。&rdo;
&ldo;反正咱们带齐了驱蛇药,怕什么?&rdo;
&ldo;好不容易等得两个新手,死了也没人怀疑。那个大块头应当可以卖得个好价钱,哈哈!&rdo;
&ldo;届时你们可得给我演得像些,要是露出了破绽,让药老鸡知道咱们宰人卖他,别说他不买了,恐怕要如法炮制咱俩了,嘿嘿……&rdo;
卫靖和樊军互视一眼,总算明白王二这小子原来想骗他俩让蛇咬死,再将死尸带出卖给药三鸡做药,其心可憎更甚那些横行霸道的混混流氓之辈了。
两人使了个眼色,将油灯吹熄,静静等著,这下可好,连掘墙都免了。
王二搬开木板,当先钻入,跟著是他的三个同伴,四人拍拍身上土石,只见到卫靖和樊军躺倒在地上,卫靖的神情扭曲可怖,眼睛大张,舌头挂出。
&ldo;哈哈!死的果然好惨。&rdo;王二靠近一看,正觉得奇怪,怎地卫靖脸上一口齿痕也无,便见到卫靖一双眼瞳子转动半圈,直勾勾地瞪著他。
&ldo;鬼呀‐‐&rdo;王二猛一惊吓,跌坐在地。另一旁三个要去搬抬樊军的男子已让翻腾起身的樊军打倒在地。
&ldo;我好怨呐,是谁害死我的啊……&rdo;卫靖眼歪嘴斜地站起,那王二吓得浑身打起哆嗦,便让樊军一把提起,一巴掌打昏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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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药老板,我活著回来啦,没能做你药材,使你失望了!&rdo;卫靖嘿嘿笑著,挥手和药三鸡打著招呼。他脸色发白,受了风寒,显得有些虚弱,还不停打著喷嚏。
&ldo;是啊,你走运,我倒楣。&rdo;药三鸡正掏著耳朵,冷冷瞧著卫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