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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1页）

我看了两遍，把画面暂停在三分钟的时候：&ldo;你看这是谁?&rdo;

周庸低头看，画面里是一个有些胖的姑娘正往门外走：&ldo;这是杨娇?感觉比静姐给咱看的照片瘦了好多啊。&rdo;

看完视频，我们俩出了健身房，点上烟，观察四周的环境。在健身房的斜对面有一家便利店，它的摄像头是个圆的360度全景摄像头，应该能拍到些什么。我和周庸进到店里，硬塞给老板娘二百元钱，麻烦她给我们看一下1月11日当天的监控录像。

老板娘拿了钱后很痛快，将1月11日的录像导了出来。我拿硬盘存下，回车里取了笔记本，插上硬盘，打开了视频文件。

当日晚上7点钟左右，杨娇从健身房出来，站在路边拿手机用了一会儿，应该是在叫车。过了一会儿，一辆尾号gxy&tis;&tis;t的白色轿车停下来，杨娇上车走了。

周庸：&ldo;快给车管所那哥们儿打电话，查查这车的车主信息，问杨娇在哪儿下的车。&rdo;

我说：&ldo;你等等，查个什么!你看这车号码对劲吗?哪儿来的四个字母?&rdo;

周庸&ldo;哦&rdo;了一声，点点头：&ldo;还真是，那应该是上的假牌照了。&rdo;

我说：&ldo;也不像，谁能傻到这程度，把假牌子做得这么假。他应该是把某个数字改了字母，一般都是1改t，好多人都这么干过。&rdo;

把t换成1后，我托车管所的朋友查了车牌‐‐车型都对。他跟我们说了一下车主的信息和联系方式，我立刻联系了车主。

他接电话后，问我是谁。我说：&ldo;我想调查一件事，1月11日晚7点多，你接了一名体型较胖的女乘客，然后把她送到了哪里?&rdo;

他没回答，问我是谁。

我说：&ldo;你别管我是谁，你告诉我你把她送到哪儿了，我不告诉交警你改了车牌‐‐你不想被罚款加拘留吧?&rdo;

他沉默一下：&ldo;先挂一下，我查查订单。&rdo;

两分钟后，他打了回来：&ldo;送到了东顺区的北坪小区。&rdo;

我和周庸立刻开车前往，换班在小区里蹲了一天一夜‐‐并没有长得像杨娇的人出门。

周庸：&ldo;徐哥，她要是不出来，咱不得等到死啊?&rdo;

我说：&ldo;也是，这样吧，咱别再守株待兔了，主动出击吧。这小区就一个进出门，杨娇一直不出门，总不至于连饭也不吃吧?咱就守着这个门，等有送餐的出来，就拦住问一下。&rdo;

我们站在小区门口，拦下了几十个送餐员，挨个儿给他们看了杨娇的照片，问刚才是不是给她送餐。

下午1:30，我们终于得到了线索。一个小哥看着照片皱了皱眉，说：&ldo;好像是她，但没有这么胖，也胖，但没这么胖。&rdo;

周庸问他这似是而非的姑娘住在几单元。他说：&ldo;你们不是坏人吧?&rdo;

我掏出很久没用过的假记者证，给他看了一眼，说这姑娘是个离家出走的女孩，她家人一直在找她。

他还是犹豫，周庸上前一把夺过他的手机，打开他的外卖软件：&ldo;我看一眼，他刚送达的是十九号楼二十二层。&rdo;

外卖小哥生气了，质问我们干吗。我把手机还给他，说：&ldo;实在对不起，我们真是好人，不信你可以报警。&rdo;

他想了想，骑车走了。

按照送餐小哥手机里的地址，我们上楼敲了敲门。杨娇打开门，一股酸臭味扑鼻而来。

我伸出手说：&ldo;你好，我是田静的朋友，她怕你出事，委托我来找你。&rdo;

杨娇没说话，看了一眼我和周庸，转身回屋了，也没关门。我们对视了一眼，从兜里掏出口罩戴上，走了进去。

屋里满地都是垃圾，有吃空的药盒，也有吃剩的食物和腐烂的水果。我从地上捡起一个药盒，是一种减肥药，这药因为西布曲明超标，导致许多人得了精神病，半个月前就被下架了。

我和周庸在满屋子的垃圾里寻找有用的东西‐‐除了减肥药，周庸还发现贴了标签的小瓶蛔虫卵。周庸发觉是什么后，一把就扔了：&ldo;这玩意儿她都从哪儿买的?&rdo;

我告诉他网上现在还有卖的。看来她早就开始养蛔虫减肥了，怪不得瘦得这么快，估计和她合住的姑娘，就是因为和她共用厕所餐厅才被感染的。

我们在屋里找线索时，杨娇就一直坐在自己的床上，看也不看我们俩一眼。我给田静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人找到了，但精神好像出了点问题，可能是吃了太多减肥药，摄入大量的西布曲明导致的。

田静说：&ldo;知道了，你直接送她去医院吧，咱们医院见。&rdo;

我和周庸架起杨娇，把她带到了周庸的车上，送往医院，在路上顺便打了110。下午5点，我和周庸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等待检查结果。

周庸：&ldo;徐哥，你觉得她的精神真有问题吗?&rdo;

我说：&ldo;我也不知道，她的行为肯定是反常的，正常人不会吃蛔虫卵、减肥药，看起来像疯了一样。但人总有反常的时候，就像我小时候在北方，冬天伸舌头舔铁门，被粘住了。这种反常没法说明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但她能打车，能订餐。我认为不管精神是什么样的状态，她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这种情况下犯下的错误，是需要承担责任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