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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钟茗点点头，余下的也没什么好说的了：&ldo;去慈宁宫罢！&rdo;

老佛爷见了钟茗，先问永璂情形如何，虽是听了太医院的回禀并坤宁宫的回话，老佛爷到底还是要听钟茗说一句才放心。

&ldo;谢老佛爷惦记了，永璂昨儿已退了烧，还进了碗粥，只是病去如抽丝，总不见得一日便能恢复如旧，可也没有大碍了。媳妇觉着人参虽好，却是大补之物，太热，让他们且先别用。&rdo;

老佛爷道：&ldo;这倒是了，可永璂毕竟体弱，不补不行，光靠着食补得补到什么时候儿？取进贡的西洋参给十二阿哥！我这儿尽有呢。&rdo;

桂嬷嬷应了，知道老佛爷疼孙子，也不吩咐小宫女，竟亲自去取了老佛爷的私房。一时拿来给老佛爷过了目，交给容嬷嬷收着。钟茗替永璂谢过恩，又对老佛爷说：&ldo;忻嫔的日子快近了，依媳妇看，这几日的请安且免了，老佛爷说呢？&rdo;

老佛爷看看忻嫔的肚子，又想想日子：&ldo;可不是，再不到一个月就是了，正是该小心的时候。&rdo;

忻嫔连连推辞，老佛爷道：&ldo;这也是为了孩子！你且静养，孩子生下来再到我这里伺候也是使得的！你有心就好。&rdo;

忻嫔这才谢过了恩。

老佛爷又道：&ldo;皇后，这几日多亏了晴儿、兰儿帮衬着我办宫务，我看她们处事很妥帖。快过年了，事儿多，也让她们跟着你多看看，跑跑腿也是好的，一会儿让她们跟你回事儿，你再指点一下儿。&rdo;

钟茗笑着应了：&ldo;正是这样。&rdo;

过年这档子事儿，头绪繁多，要顾及的面也广。好在乾清宫大宴这样的事情不用后宫来管，自有乾隆指派了宗室之人操办。钟茗要做的，就是管一下后宫的过年事宜。说是管，不过是吩咐下去，自有内务府并宫里各处执行，不过，这&ldo;管&rdo;的学问仍然很大。

扫尘之类的人手布置、各处庆典用的东西、发赏、处理各种关系，都是要仔细的。好在如今宫里的妃嫔不少，各有居住，她们的住所只要按份发下过年的用度，她们自会费尽心思地收拾好。钟茗要特别注意的，不过是坤宁宫、慈宁宫并养心殿、重华殿、阿哥所与御花园等几处。

慈宁宫交给晴儿自是妥帖的，晴儿本就于细务上想得周到，她又是知道老佛爷喜欢好的，又有体面不会有不长眼的给她出难题。兰馨的进步也挺大，钟茗听着她吩咐下去某几人做某事、过年用度的发放各有记录，大是欣慰。

三大节里，过年最是隆重，入宫请安的人也多。到了十二月，钟茗虽不用自己拎着扫帚扫地、跑到门口迎宾，便是吩咐人做事、装着笑脸儿接见请安的人，也累得一塌糊涂。还要抽出空来关心永璂的身体，永璂的精神还好，身体也恢复了，只是对于不许他再四处运动觉得有些扫兴。

十二月十七，忻嫔产下一女，老佛爷有些失望，永璂却很高兴：&ldo;皇额娘，我要去看小妹妹！&rdo;

钟茗黑线了，你是想出去玩儿了吧？&ldo;不许吹风，让嬷嬷跟着！&rdo;

&ldo;嗻！&rdo;答得又脆又响。

入宫请安的人，自是要给皇后送礼的，此外诸阿哥、公主也要进年礼。清人重如意，钟茗的库房里便又多了一堆的各式各样质地不一的如意，又有孝敬来的各种玩器、珠宝、字画、古董、特产一类。钟茗也要赏下年礼，却不是每家都有，也不是每家赏得贵重了。钟茗还要给老佛爷进年礼，以贵重如意打头，底下一串是些喻意福寿安康的东西，赏给阿哥、公主们的东西里也有如意，还有自己娘家的、富察家的、亲近宗室的赏赐里也要有如意。

钟茗第一次过年味如此足的大年，还是很欢乐的！发红包、受朝贺、看烟火……乾隆给的私房钱居然还余了一半儿，尚有底下人孝敬的各式年礼，把钟茗的库房都堆满了。禀过老佛爷，给坤宁宫、慈宁宫、养心殿当差的人加了一月的月钱，也没花钟茗多少钱。陪老佛爷打牌，输掉金瓜子一百二十六枚，转脸又在陪自己打牌的人的身上折了回来。

再四确定永璂已经恢复正常了之后，钟茗的心思又转到兰馨的婚事上来了。要不是有了皓祯这一档子事儿，现在都该顺手给兰馨办嫁妆了！又因着年节前后，各家勋贵入宫请安的多，能见到的人也多，钟茗很想趁着这个时候多相看几个人。

钟茗左看右看，不由感叹，无怪乎乾隆会偏爱富察一家了，这一家子的人也争气啊！长一辈的傅恒自不必说，小一辈儿的，哪怕是因为家族的名头容易出名，也是自己跑前线、办差使挣扎着出来的。加上孝贤皇后一支的风评还是很好的，钟茗就想在李荣保的孙子里给兰馨找个额驸。没办法，其他的人家，她不熟啊！都进宫多少年了？年轻一辈知道的实在太少，自己娘家里也没合适的，只能这么选了。说实话，如果不是知道皓祯的事儿，钟茗也还觉得这皓祯是个好人选呢。这年月，婚姻还真是个运气的事儿，既不能人肉搜索也没法儿自由恋爱。钟茗打发人去仔细跟踪了明瑞好一阵子，没发现有什么不良举动后，这才慎重地询问一下兰馨的意见。

兰馨听到富察家，本能地一皱眉。钟茗叹道：&ldo;也不是非他家不可，只是咱们居于深宫，又上哪去找可意的人呢？我很不欲你远嫁蒙古，这你是知道的，或者，你有什么想法儿，直接跟我说。这事儿有多重要，想你已是明白了。&rdo;

兰馨没有立时回答，过了数日方有些眉目了。

正月十九，容嬷嬷神神秘秘地道：&ldo;皇后娘娘，和宁公主这几日，有些……&rdo;

&ldo;嗯？&rdo;

&ldo;奴婢瞧着，和宁公主，神思恍惚，像是……&rdo;

&ldo;嬷嬷只管说，说清楚了才好。&rdo;

&ldo;像是想着什么人似的，奴婢心说公主长在后宫，不应该是想……只这年节前后，娘娘恩典，许和宁公主与和安公主出宫看看齐王府、愉王府旧人，并去相熟的几家府上看戏散心。奴婢便问了崔嬷嬷，又问了公主身边伺候的，说是和宁公主顺路拜访和亲王府的时候，见着了富察家的承恩公……&rdo;

&ldo;什么？！&rdo;

&ldo;娘娘别急，并无失礼处！&rdo;容嬷嬷连忙解释道，&ldo;就是在和亲王府里，错身见了一面儿。公主向和亲王问安，恰遇到承恩公来拜访。他们没搭什么话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