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殿下,您考虑好了吗?”
谢慎行抚额,低声道:“纵然你不跑这一趟,我也别无他选。”
他始终是先帝钦定的储君,坐在这么一个人人眼红的位置上,许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没入胸膛的刀锋没能让他跳出轮回,剩下的选择只有这一个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含泪发了第二份盒饭
第70章
然而令他二人担忧的宫变流血事件并未发生。
先帝入葬皇陵的日子是早就定好的,此事由内务府同礼部一手操办,待到抬棺出宫那日,太子披麻戴孝,与四皇子各居左右,容色冷淡地立在最前头。
陆潇亦是一身白衣,只是这身素裳是为了另一个人而穿。
香烛燃了一半,屈膝跪地的百官俱是心跳如擂鼓,之所以如此忐忑,因是所有人都不曾想到,谢慎言至今还未现身。
尤其是前几日叫陆潇吃了闭门羹的几位老臣,心中更是追悔莫及。
引幡人高举万民伞,足有千余人的仪仗队紧随其后,香烛燃尽,吉时已至,由宝华寺的了空方丈与太清观的无涯道长领头,百名佛修道士手持法器,一路诵经祈福,浩浩荡荡一行人步往皇陵。
陆潇默默别过了脸,齐见思察觉到他的不适,悄悄捏了捏他的手。
皇陵入口,站着面色惨白的谢慎言。
陆潇登时绷紧神经,不仅他一人,恐怕在场无人不瞠目结舌。
吹吹打打之声骤然停止,空旷静谧的皇陵外,谢慎言的一字一句都清晰可辨。
“谁爱做皇帝就去做,把宁淮交出来。”
宁国公老泪纵横,于人群中怒吼道:“欺人太甚!我儿死于你手,你竟还要扰他身后安宁!”
秋风飒飒,落叶悬在谢慎言肩上,只听他冷冷道:“胡说,宁淮没死,他只是被你藏起来了。”
陆潇扭头看向齐见思,齐见思正凝神望着前方,下一刻却被捂住口唇,往一旁隐蔽处拖了去。
众人皆在注视着谢慎言,他本就站得稍偏,被拽走的一瞬无声无息。
陆潇狂躁地挣扎着,齿列狠狠咬在此人手腕上。一圈深深的牙印刻在腕子上,温肃苦笑着收回了手。
“……潇儿,怎地变得这么凶了。”
陆潇胸口喘息未平,睁着眼睛惊疑未定道:“你将我掳到此处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