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会跟上来。有哪个在凌晨一点还不睡觉的男人,不是出来找乐子的呢?
满意地听到身后追随的脚步声,我不禁开始哼起了小调。
那是我母亲最爱唱的歌。她在挤牛奶的时候,总会把脸侧贴在奶牛肚子。
那是我母亲最爱唱的歌。她在挤牛奶的时候,总会把脸侧贴在奶牛肚子上,一边有节奏地挤着奶牛的乳房,一边悠闲地唱着:
我亲爱的爱人啊,
奶酪已经切好,
奶油已经打好,
牛奶已经煮好,
酸奶已经倒好,
你怎么还不回来?
再不回来,
奶酪就要霉了,
奶油就要化了,
牛奶就要冷了,
酸奶就要臭了……
&ldo;你怎么还不回来,还不回来……&rdo;
我边唱还边跳,转着圈。每次转圈,都能看到身后的那个男人,忽近,忽远。
街上只有我们两个人,或者说,一人,一鬼。
离天亮还早,我突然有些享受这样的街道:月光下,凉风中,淡淡的花香萦绕鼻端,身后还有一名&ldo;追求者&rdo;。
我从来没有被追求过,过去,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挤奶工。
早晨四点,我就要起床给奶牛挤奶,然后拿到锅炉房里煮开,煮的时候还不能离开,必须时不时地撇开浮起的奶油,等到煮开了,就要把它们灌到瓶子里,装上马车,这些牛奶就送到伦敦城里老爷太太的餐桌上。到了中午,要带奶牛去牧草地吃草,这时还要再挤一遍。这一批的牛奶被送到另一个作坊,被制成奶酪等等乳制品。
只有下午的时间是可以供我随意打发的。
可如果要进城的话,来回要三个小时。可挤奶工晚上得早睡,不然早上是起不来的。
于是,我的生活圈子只有奶牛场那么大。
这里,除了几个挤奶工,就是老牧场主和他的太太。
我走得有些无聊了,正好走到了泰晤士河边,于是我停下脚步,靠在河边栏杆的柱子上,摆出一个风情万种的姿势,挑逗地看着默默走来的男人。
他身材高大,迈步子时,绷紧的皮裤可以看出他的健美,胸前垂着的蓝色宝石可以看出他身世高贵,白皙的面颊则标志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