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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ldo;今天是我的寿辰，所以姐姐才回来的？&rdo;波光泛滥在一双楚楚动人的美目中。

十五年来，小史从未办过寿辰。到了那天周家非但不会张灯结彩，相反会披麻戴孝。他不知道家里人在干什么。他从不被允许接近摆放故人牌位的辞堂。

每到他的寿辰，爹会比平时更讨厌他，更不想见到他。姐姐打小是个才女，从不会无病呻吟地掉泪。但只要一到他寿辰，必定会看见她哭泣。

如今再也不会见到她哭了，在自己第十五个寿辰，家中所有人都已全体归西了。

褚楚犹疑着将婉儿的书稿交给小史，对周家多年来奇怪的行径他已一清二楚。所有的变化都由这个貌若天仙的儿子而来。但想到主子不识字还是给了他。

&ldo;是何深仇大恨要痛下如此毒手，逼得我全家统统自尽？到底是谁？&rdo;

小史紧握婉儿的遗物，仇恨之火在心中剧烈燃烧。他清楚家里虽是经商但一向清清白白。到底因何事惨遭这样的灭顶横祸。

&ldo;少爷。&rdo;褚楚轻叹一声，蹲坐在小史身边。&ldo;你还没搞清楚状况么？这个仇家的权势不是你我所能估量的。能这样了结全族人，普天之下恐怕只有当今圣上司马炽了。&rdo;

&ldo;是皇上？&rdo;小史惊恐地看向褚楚，&ldo;爹和朝庭间有何瓜葛。为什么要连其他家丁也不放过？&rdo;

&ldo;这就是得罪了皇氏惯有的下场。老爷经商多年，又涉足邻国番帮。天下大劫后余生，可能是不经意间触怒龙颜。我们今天能够逃脱，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ldo;

难怪城门口的将士喊他永离洛阳。小史想起后心中不免抽痛。

&ldo;好！等我把爹、姐姐葬了。就进宫杀了那狗皇帝祭他们在天之灵。&rdo;

欲起的身体被人一把拽回，褚楚大声道：&ldo;你大字一个不识，又不怀绝世武功怎么杀他？何况我俩也是亡命之身。还未走到周府葬人就已被抓去领赏了。&rdo;

&ldo;难道让爹他们枉死么？&rdo;小史觉得欲哭无泪。

&ldo;活着就有办法想！&rdo;褚楚忽地站起，扔来一件女人的衣裙。&ldo;近日宫里大概在选伺女，这都是那些佳丽扔下的。少爷将就着穿一穿，我们总得走出去吧！&rdo;

小史接过衣服，见褚楚着女装的模样虽是好看，但总觉得奇怪。坚持不肯穿。

&ldo;那你总不能穿原来那身告诉全天下你是周小史吧！&rdo;褚楚一火，气急败坏地捡起自己原先的那身白色麻衣硬给小史套上。

远远看去这主仆的位置还真更换了。好似一位委婉千金和一个俊秀的伺僮。但只要仔细看还是能够分辨，这是一种气质上的区别。

近子之身，无不自惭形秽。

这一点，褚楚心里明白。

第三章

&ldo;小姐，要我打点水给你喝么？&rdo;

天亮后赶了半日的路，一直往南。小史忆起姐姐曾对他说过江南有个盐商世伯，现今只有去投奔他了。

由于&ldo;衣着上的需要&rdo;小史和褚楚主仆易位着赶路。褚楚对这种方式也并不排斥。见小史去井边打水到也悠闲自在地在一边休息。

是啊，周家已经垮了。凭他的学识为何还要做伺僮。

为了安全起见，他俩选择的道路都以崎岖山路为主。路过的除了上山砍柴的樵夫到也没碰上像是追杀的人。

此刻正有一组人马靠近过来。小史还在不远处打水，褚楚不免慌张起来。

&ldo;那女子身上穿的好像是今年入选宫女的衣裳，生得这般秀丽应当不会出没于这荒山野岭，上去问问。&rdo;兵士们嘀咕着，继而走向褚楚。&ldo;姑娘，你身上这身衣饰不为民间女子所有。敢问姑娘何方人氏？&rdo;

这下可以确定这伙人是朝廷中人了，褚楚暗骂自个儿挑了这身倒霉的衣服。

&ldo;几位官爷误会了，小女这身衣服乃家中妹妹所有。她前些日子入宫是返家时遗忘留下的。&rdo;

&ldo;那请问姑娘，令妹的姓氏是？我等好对照名册查实。&rdo;

&ldo;这……&rdo;褚楚第一次说谎说这么没底气。

&ldo;如若姑娘答不上来那只有劳烦与我们走一趟。&rdo;几个兵士说完就来拉褚楚。

见小史打完水拆了回来，褚楚怕他伤心欲绝看不出形热险恶拼命向他使眼色。

&ldo;好个貌若天仙的小兄弟！喂！喂！你们看，比起惠大人，他也不显逊色吧！&rdo;后方的兵士已经发现了游魂般踱过来的小史，用马鞭掬起他的脸颊说道。

&ldo;住口！惠大人也是儿等这些狗嘴敢提的么？&rdo;抓住褚楚的将士大声喝斥，如同触及心中一块神圣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