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很简单,我与张启山不睦。&rdo;
&ldo;什么?!&rdo;齐铁嘴听了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眸,就差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点风度礼仪都没有的举止换来唐苏念嫌弃的眼神,他讪讪地抬手蹭了蹭鼻尖,也知晓自己的反应似乎过大了,&ldo;可是,他这信吗?你可在张府住了好几年了,若真不睦,能住这么久么?&rdo;
&ldo;你管那么多做什么。&rdo;唐苏念抿了口清茶,语气不急不慌,似乎一切都尽在掌控之中,&ldo;陆建勋不了解或许还容易些,只是,霍锦惜……&rdo;
&ldo;三娘?陆建勋或许会相信,可是三娘……要糊弄她可不是容易,何况她不比陆建勋初来乍到。&rdo;
&ldo;这我自然知道,所以,我不能去找陆建勋撤兵,张启山只能悄悄挪出来,不可大张旗鼓,更不能让人发现其中有我的手笔。&rdo;
&ldo;悄悄挪出来?从重兵驻守的张府把人挪出来谈何容易。&rdo;
&ldo;这就不是你要担心的事情了,倒是二月那边,让他把丫头悄无声息的送到北平新月饭店吧。&rdo;
&ldo;新月饭店?为什么不直接请你朋友照顾?&rdo;
唐苏念听了齐铁嘴这不经过大脑思索的问话心里已经是无力吐槽了,果然齐铁嘴的智商是不能够有所期待的,那只会平增自己的绝望罢了。
&ldo;若旁人夺了鹿活草,你指望二月去照顾那人?&rdo;
&ldo;怎么可能!&rdo;齐铁嘴当下就否认,看到唐苏念无奈的摇头叹息这才明白过来自己究竟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将心比心,就连一向温润道义君子二月红都不会忍得住,何况是征战沙场手段狠辣的方夏同,那面相可比佛爷还要狠厉几分。
&ldo;这么说来,你是办法把人移出去了么?&rdo;
&ldo;你只需要把二月那边的事情传达完成就好了,别的不需要你瞎捣乱。&rdo;唐苏念已经看到正往这边来的唐治,放下茶杯也不管齐铁嘴的腹诽和脸上那些不服气的表情,迎上前带着人往另一旁去了。
却说田中凉子被唐苏念设计俘虏了以后,二月陈皮皆安静得很,仿若根本没有发生过这件事,陆建勋虽不明白所有却在裘德考找上门来了以后猜到了唐苏念做了些什么,用喝茶的动作掩盖自己嘴角浮现的那一抹讽刺的嘲笑,他心里暗道,唐苏念果然恨裘德考入骨,竟直接把人抓了,还让裘德考抓瞎,若不是他早猜到一二,就连他今日也要懵了。
陆建勋放下茶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对面面色镇定异色眸子却按捺不住的急切时,脸底的笑意多了几分,面对他借助他力量找回田中凉子的请求,他自然发挥了自己的和稀泥本领,未明确拒绝,却是官腔十足连个定期也不准许。
&ldo;裘德考先生放心,这长沙城就那么一点大小,只要田中小姐还在,我定会把人找回来。&rdo;
&ldo;不知,陆长官,需要多少时间。&rdo;
&ldo;自然能有多快就多快了。&rdo;
&ldo;陆长官,可否给一个确切的时间。&rdo;
&ldo;这找人的事情本就不定,哪来的确切时间呢?若是田中小姐故意有事要瞒着……毕竟是个活人,我这也不太方便不是,何况这也不是能大肆宣扬的事,张启山虽然病重,但是若是被他拿捏了把柄,那可真是前功尽弃不但,还赔了夫人又折兵了。&rdo;
陆建勋一番看似客气的话却是明白的告诉裘德考,他不会放开了找人,更不会因此去烦扰张启山更别说是唐苏念了,比起张启山,裘德考更不愿意让唐苏念知晓此事,若是张启山知道最多倒霉的是陆建勋,自己可以摘得干干净净,可若是唐苏念,那损失不可估量。
虽然不满陆建勋的&ldo;太极&rdo;,但是他也知道,这事如他所说决不能张扬开来,只是还是要靠自己的人把凉子带回来了,只是线索……他大概猜的到是二月红,她一直想要从二月红口中得到古墓入口,但是她也不想想,就连陆建勋都撬不开的嘴,她以为自己有多大的本事能够撬得开?说不定这蠢货就是不服气他让她稍安勿躁的决定去找了二月红,二月红在陆建勋手上,这无论如何都与陆建勋挂钩,可是他死不承认他也没有证据,只能忍着怀疑离开,却派了人盯梢陆府。
他围了张府,除了是蒙蔽裘德考的视线,还有发泄的意思,更多的是,试探唐苏念。虽然他心里面已经相信了七八成,但是霍锦惜在提到二人不和时看着他那讽刺嘲笑的明媚笑容实在让他心里膈应。
&ldo;陆长官真仅凭她一面之词就相信她二人不和?&rdo;
&ldo;可唐长官搬出张府,这是众所周知的。&rdo;陆建勋觉得唐苏念说的一切与她的做法是全然相同的,实在让人找不出破绽。
&ldo;呵。&rdo;霍锦惜靠在案桌边双手环胸而抱落在窗外的眼神不屑的扫过一头雾水的陆建勋,殷红的唇中叹出一声冷笑,&ldo;张启山看唐长官的眼神,可不是那么一回事。&rdo;
&ldo;你是说……&rdo;陆建勋脸上露出的笑容显然不怀好意,他自然明白霍锦惜所说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但是在他眼里唐苏念却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想来是对张启山无感,没想到张启山竟然栽在一个女人手上。
亲眼目睹了二人对峙的陆建勋显然还是相信唐苏念是真的与张启山不和,起码是对张启山没有那种感觉,至于张启山对唐苏念抱着什么样的心情,那可就……
霍锦惜看见陆建勋轻抚这下巴奸笑的模样就猜到他在想些什么,暗自翻了个白眼,收敛了脸上的不屑神色,克制着自己暴打他一顿的冲动,保持着自己的淑女风度。
&ldo;陆长官,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但这痴情的往往都是女子,这唐长官既是女子更是英雄,张启山长相不俗自有一番男子气概,更难得的是洁身自好,你又怎知,唐长官是否真的不会对张启山动心?这女人呐,对待自己爱的人总会留几分余地的。&rdo;
一如她对二爷,即便知道二爷心系丫头,任她风华绝代,却连她分毫也容纳不下。呵!
思及此,霍锦惜也没了心情,收敛了快要溢出表情的苦笑,礼貌的离开。
陆建勋自然未曾发现霍锦惜隐藏得极好的那一抹痛苦哀伤,但是霍锦惜提醒的话却在耳边萦绕挥之不去,他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等待着唐苏念的到来,却也希望无人问访,他看着自家的副官进来,心底一阵叹气,面上却是那一派虚伪的官腔笑容,本以为是唐苏念来访的禀报,却是一个更让他呕血三升的消息。
&ldo;长官,张启山,跑了。&rdo;
&ldo;什么?&rdo;陆建勋似乎不太相信副官说的话,只是语气已经变得冷然,面上也露了杀气。
&ldo;张启山跑了。&rdo;有了第一次说第二次就更顺畅了,虽然这一次的气氛更让人窒息。
陆建勋听到副官的确定,愤恨着脸站起身,随手抄起桌案上的纸张一把狠狠地摔在副官身上,&ldo;跑了!一个重病的人都看不住,你还能干什么你!&rdo;这是他到长沙以来情绪最为失控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