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辆军列,没有番号,没有标识,是凭空出现的。&rdo;张副官恭敬的回答。
&ldo;人呢?&rdo;
张副官眼神示意站得离他最近的士兵,那士兵心神领会转身带上一个中年男子神色戚戚,惊惧皆存,疑神疑鬼的打量四周最终在张启山面前镇定站稳。
&ldo;佛爷,他就是在这守夜的顾庆丰。&rdo;
&ldo;两位长官,我莫子都不晓得嘞。&rdo;顾庆丰操着地道的长沙话开口。
&ldo;昨晚列车进站,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请如实回答。&rdo;张副官作为自家佛爷的代言人看着他沉默紧锁眉宇很尽职的发声。
&ldo;我们站长讲咯,现在可能是由于战备的原因,经常有列车突然抵达,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rdo;
&ldo;车里面挂着死人,也不是第一次吧。&rdo;张启山语气平静陈述,他眉宇面容本就带着点霸气凌厉,沉默寂静时不威自怒之势更是尽数绽放,何况此刻他神色肃穆,眉头深壑更平添了几分煞气。
&ldo;我……&rdo;顾庆丰口齿不清,顿时没了底气,什么话也说不出,只是低垂着头脚步不安。
&ldo;一般军备列车进站的时候,会通知当地的警卫,可是这辆车并没有通行记录,是凭空出现的。&rdo;张副官转身恭敬对张启山道,而同时顾庆丰的脸色似乎一时间也不太好看,惊恐的神情也不复存在,低垂的眼眸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ldo;进站时间。&rdo;
&ldo;我们站长讲……&rdo;张启山被他的标准开头语弄得很不耐烦,磨磨唧唧拖泥带水顾左右而言他的一点也不干脆利落。
&ldo;守夜的人是你还是你站长。&rdo;
&ldo;额,是我是我。&rdo;张启山的不耐毫不掩饰,顾庆丰一个小小的守站员自然不敢得罪,连声回答,生怕迟了一步他生气让他卧轨似的,低头边回忆,边坑坑巴巴地道出始末,&ldo;我昨天看了一下挂钟,好像是,快零点的时候。&rdo;
&ldo;经查实,这是一辆076列车,里面的人恐怕是……&rdo;张副官回禀自己查到的内容,张启山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脸上表情也越难看,&ldo;日本人。&rdo;
张启山连忙转身略弯腰细细打量被锈色铺尘蒙蔽了的日本国旗和军列号,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微侧头沉声吩咐张副官,&ldo;把苏念叫来。&rdo;
&ldo;是!&rdo;
张启山顺着列车一路往前走去,在车头前停下,伸出黑色皮套住的大掌拭去透明玻璃窗上厚中的灰尘铁渍,探头环顾内里的情况,却见一人瞪着双眸,瞳孔极致缩小,没有鲜血淋漓的模糊伤口,没有内脏外露,只因异常缩小的瞳孔放大的眼白让他的死状让人感觉脖颈背后阴风拂过脖颈,顺着那曲线弧度溜进衣服,拂过脊背穿透进心里,让人毛骨悚然。
张启山面色凝重收回目光,沉默看着铁锈列车不知道想些什么,张副官示意让人把站在原地呆愣不知所措的顾庆丰带上来,&ldo;说,人什么时候死的。&rdo;
&ldo;我昨晚上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rdo;顾庆丰回答,&ldo;三位长官,这个车头和车厢,全都是铁皮焊死的,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rdo;生怕牵扯到他一丝半毫。
张启山再次往车窗内看了一眼,&ldo;准备得怎么样了?&rdo;
&ldo;气割瓶已经送到了。&rdo;
张启山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侧头,张副官身为张启山心腹对他的细微动作眼神都心神领会,开始动作。
&ldo;哟,这么大动静,拆火车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