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于氏没有随着宁氏去赏牡丹,扶着丫环的手,正要出了慈宁堂,才跨脚出来,就见儿子已经从回廊处向她走了过来。
大于氏稍稍往身后望了望,见宁氏带着林菀儿还未及走远。
“寒衣,你在这儿做什么?”
“母亲。”
赵寒衣双手下垂,肃立在母亲的面前。
“刚刚奶奶叫人传我,说是有话要对我说。”
“你奶奶这会儿子应该是没有功夫了,正在里面说话呢。你先陪我去院子里,我正有急事要问你。”
“是。”
赵寒衣被大于氏说得含糊,有意的把儿子支开,不想让儿子进去,怕老太太有意的拉拢些什么。
实在是大于氏觉得自己的儿子应该是娶了公主,这样赵家才有所持仗,只是老太太的算计,她又不好当面驳了,也不好说透。
林菀儿不知道院外的官司,手里握着毛笔,随意的在画案上涂抹了几笔,不怎么成样子,也是心思凌乱,索性便搁下了笔,提着百花裙便在宁氏的怀里撒娇。
“老太太便饶了我吧,实在画不出来。”
宁氏见她撒娇,一团玉一样的模样,那细嫩嫩的小脸蛋在手里,让人一副爱不释手。
“拿来我看看。”
指着画案上的那张兰萱。
宁氏身边的伶俐丫环小心的端着画纸,送了过来。
“你啊!”
宁氏虽然不会作画,也看出来林菀儿此时的心思不在这上面,手拧着林菀儿的耳朵,做了做样子。
“一味的懒着,看哪儿日让你爹爹见着了,仔细你的皮。”
“噢。”
林菀儿知道自己的父亲和赵秉德情如兄弟,而宁氏对自己父亲更是视若亲生。
“老太太,我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再跟我说说吧。”
“哎!”
宁氏摇了摇头,叹气道。
“你父亲年少的时候就极聪慧,寒衣他爹读十遍才能明白的书,你父亲只需要读一遍,就能和先生讲经了。虽然他对你们兄妹有诸多亏欠,但他的确是一个胸怀天下的人,你可莫要怨他。”
“我没有,我连他长得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林菀儿已经寥寥的提不起什么精神,在宁氏的怀里垂头丧气的卧着,深叹了几口气,又胡乱的想起了自己的心事。
这金玉牡丹虽然珍贵,不过是皇宫中才养活了五株,而皇后特意赏了文候府里二株,可是,终归是开了花的花罢了,看会儿后,林菀儿就觉得没意思了。
虽然这样,林菀儿也酝酿出了些恭维的话。
宁氏年岁大了,喜欢听这些欢喜的话,让林菀儿逗得笑可不停。
“你个丫头。”
“可不是吗,老太太自己瞧瞧,这花瓣的颜色我看着就和您的面色是一模一样的。”
“那我不就成了老妖精了。”
宁氏捏着林菀儿的脸蛋,实在是爱得不得了。
“就这张嘴好。”
“哪儿有,哪儿有。”
林菀儿肯定不会承认,忙狡辩道。
“菀儿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说这话的时候,林菀儿自己都觉得心虚,吐了吐舌,端正正的坐好,还做势的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作出了个端庄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