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听姨父说着梦话。他靠在椅背上,一挂酣水在嘴角上悬丝及地,梦语道:&ldo;就是你的规矩大,再三强调:&lso;老规矩一定不能在我们家里让他们给破了,想千方设百计也要阻止他们&rso;,逼着我想办法,又是你捂鼻子的动作激发了我的灵感,才想出这在火里烧迷药熏昏他们的办法,只要昏到天亮就成……&rdo;
估计姨父要说&ldo;成功了&rdo;,但被姨妈拧鼻子给他揪醒了,顺手也把他鼻子上的棉絮取掉,藏进了衣兜,然后走进厨房做早饭去了。
直到这时,尾生才知道姨妈遮遮掩掩的目的,闹了半天就是为了阻止他俩有可能在主人家里办所谓的污数事情啊,悔得他肠子都青了,闭紧眼睛伸出手,在下边狠掐自己的大腿,不知为什么却一点儿也不疼,薛月却&ldo;妈呀&rdo;大叫了一声,跳了起来。
原来,尾生掐在了她的大腿上。
看看人都醒了,孔雀美尴尬地解释道:&ldo;我和你们姨父去找床呢,回来看到你俩坐着睡得怪舒服,就舍不得打扰你们的清梦,也坐下来打盹儿,看看这‐‐,哎,一觉竟睡到大天亮,真不好意思!&rdo;
&ldo;没什么,睡在火堆旁有好处,不冻&rdo;,薛月说。
&ldo;好,让你姨父再去抱些柴,把火升大,你们接着烤&rdo;,孔雀美说。
尾生说:&ldo;不啦,真不冻!&rdo;
郑屠说:&ldo;你们身困的话,要么上床上去歪一会儿。让你姨妈去做饭,好了喊你们!&rdo;
&ldo;对,你们的去床上歪一朦胧,我去给你们做饭&rdo;,孔雀美讲。
&ldo;不睡了,我们出去转一圈儿&rdo;,薛月说着,挽住尾生的胳膊,双双走了出去。
他们在村庄和集镇间闲走,边欣赏雪景边聊天。
其间,尾生就向薛月讲了自己昨晚那诡异的长梦,那一路上的景物,人和鬼的衣着打扮、腔调容貌等等,都历历在目,鲜明如真,实在是古怪之极。
薛月听他讲完,说:&ldo;我在火堆旁烤火,偎依在你怀里睡觉,也一直在做恶梦,特别是开头有些情节和你经历的一样,岂不怪哉?&rdo;
尾生就说:&ldo;讲出来听听,看看有我经历的恐怖没有!&rdo;
薛月便开始讲述,其间许多奇巧,不知是什么灵异强力,加入到她的记忆里的。
大家吃毕晚饭,坐在火堆旁烤火。最后,为了安排睡觉的问题,郑屠和孔雀美出去找床铺了,留下尾生和薛月等候消息。
薛月偎依在尾生怀里,双双半醒半醉,心炽火燎,不禁心襟摇曳,相处得越来越粘糊,以致于寻源欲乱。正在他们情迷极限上,突然地,门被踹开,闯进来一位蒙面大汉,三步两步跨到火堆旁,扬手朝火焰上撒了一把黑粉末,&ldo;嗵&rdo;地冒出一股黑烟,飘出难闻的气味儿,令人头晕眼花,当场昏迷过去。
薛月残存的一点儿记忆,还能觉察到,自己被那厮抱起来急走,奔出了村子,在村路上拐弯的时候,回顾了一下,见尾生跌跌撞撞地在后边追赶,就灵机转入了打谷场,藏进麦秸垛之间,还用大手蒙住她的嘴,不让她呻吟呼救。
薛月看见尾生尾随而来,在垛场间搜索,却发现了别的脚印儿似的,舍此而就彼,缘着向远处追去。
那强人见尾生走远,就抱着薛月围着秸垛寻找什么,最后他见有个麦秸垛被取柴而留下了一个檐形,就哈腰躲进去,把她放下后,蹲在旁边,拿火飘飘的双眼死盯,吓得她眼泪哗哗滴。他突然下手,薛月拼死反抗,乱挡胡抓间无意撕掉了他的面罩,这才看清,他竟然是所谓的姨父郑屠。
薛月大呼&ldo;救命&rdo;,被他掐脖子猛按,以致人事不醒。
她人像死了一样,而神志不知缘何,还非常清晰。
冥冥恍惚之中,薛月看见对面的麦秸垛上坐着白胡老伯伯。他下体淹在一个大酒壶里。酒壶像是金子做的,通体金黄黄的,壶周遍布曲曲折折的雕刻和篆字,显示在这面的是&ldo;……美人醉大乾坤大太阳……&rdo;。长入鹤颈的壶嘴儿正对着郑屠的头顶。
郑屠继续趁人之危,务必得手以逞其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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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九十八章喜悲泡美人醉冷暖冰镇大酒壶
白胡捋须微笑,遥望多时,慢慢往下缩身,挤压出一股液体,涓涓细流,直注郑屠的天灵盖。他的天灵盖上像被冲开了一个口子,那涓涓液体全部射入他脑内,一滴不漏。
薛月抽鼻息闻闻味儿,知道是酒,其香味浓郁熏人。
不知道这酒怎么就那么令人陶醉,薛月仅闻着味儿,就有了醉意,竟然出现看东西呈现双影的现象。她朦胧旁观,见附近的麦秸上也躺着一个她。
郑屠正在对薛月下手,只听那个酷似薛月的美女说:&ldo;薄幸郎,这么快就要负小琐吗?并且是当着她的面儿!&rdo;
估计郑屠也被酒冲醉了,看人也是双影儿,便奔向那边,欲要无耻之时,薛月看见这个像她的小琐身下密布彩翎。
这时,估计薛月闻酒过多,被熏得&ldo;美人醉&rdo;起来,象中了邪祟一样娇滴滴地喊:&ldo;薄幸郎,快来哟,不然你将尝到&lso;顾此失彼&rso;痛苦!&rdo;
郑屠一听,又急忙奔回去,还没近身,那边又喊过去。就这样,他两头奔命,忙得不亦乐乎,两头用情,一头也无所为,最终力渐不支,瘫倒在小琐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