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
四周草丛里冷不丁就传来一阵沙沙的动静儿。
过了大概六七秒,伴随这动静儿越来越大,我抬头借傍晚昏黄的光线一看。
好嘛,蛇群!
这蛇群有多大,占地面积将近一个蓝球场那么大吧,密密麻麻,有大有小,有粗有细,一条条虬结,盘缠,互相挤着,绕着,就奔我们爬来了。
我看的头皮发麻呀。
可偏这个节骨眼,祝老道抬头望天一乐说:&ldo;咦,你瞅,今儿的月亮好大呀。对了,那个奔月的东西,不知现在还搁上面呆着吗?&rdo;
祁道长接过话说:&ldo;是了,祝道友,我还有一事要问呢。悉闻现今科技大兴,有人已可奔月而行,我且问一问,那月,是否真有蟐娥仙子?&rdo;
祝老道:&ldo;嘿,不告诉你。&rdo;
&ldo;咦,道友,你怎生说话呢?怎个就不告诉我呢?&rdo;
祝老道:&ldo;不告诉你呀,就是不告诉你,有本事,你打我呀。&rdo;
祁道长:&ldo;道友,你明知我不打人,你却偏要我打你,你让我打你,你岂不是让我背了信义原则,背了原则,这道又怎么修啊。所以,你说让我不打你……&rdo;
我微张嘴,我完全呆了有没有。
让我惊呆的不是祁道长那张比罗家英版唐僧还要啰嗦的嘴,而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那一条条的大小蛇呀,就搁我们脚底下爬,并且有几条好奇的,还爬到祝老道脖子上绕了一个圈,接着又顺脑门子爬了爬,窜进衣领,最终才从肚皮底下溜出来。
可祝老道没动。
不仅没动,就好像这些蛇压根儿就不存在,不曾出现于眼前一样,丝毫的不理会。
两人,就这么旁若无蛇地斗嘴。
然后,就轮到我了。
一条大野鸡脖子(东北产的一种游蛇,微毒。)嗖的一下,就窜上我大腿,接着又沿手臂,走到脖子上,然后,钻进衣领里……
我睁了眼睛,张了张嘴,然后微扭脖,目视祁道长微笑说:&ldo;道长,听闻古时,修道成仙之人,可平地飞升,又不知,他飞去哪里,能否遁出这太阳之系呢?&rdo;
祁道长:&ldo;太阳之系,贫道不知为何物。但那平地飞升,升的却又非是肉身,问为何,实乃肉身为浊体,为五行齐聚之血肉。飞升之后,真灵遁空前往他界,而这肉身是要留在此界,化为尘土,再造轮回地!&rdo;
我微笑,此时,两只土球子(东北产的一种腹蛇,有中毒。)已经钻进了衣袖里。
我说:&ldo;哦,道长,原来如此,那铅汞丹药是否为真呢?&rdo;
祁道长微拧头,试着不让一只野鸡脖子钻进嘴,然后他说:&ldo;铅汞,亦真,亦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