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把你当枪使。”李峻绅说,“我是想,等这片之后被我改造成了大型商场,三栋楼重新搭建装修,基本就是另一个样子了。到时候,没有人会再来追究这些人的死,周初也好,我妹妹也好,根本没有人会去追究是非对错和因果了。”
“……”林濮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我想了十几年给我表妹伸冤,但到头来我只能在她上方另起高楼,我也不知道算不算让她安息了。”李峻绅道。
“但我又能做什么呢?”林濮问。
“让警察去查他们家。”李峻绅说,“我的合同上有关于从事非法活动将不得赔付这一方面的规定,这是有法律效应的合同,其他的人暂且不提,让周初小姑娘死的人我猜就是他们家里的人,如果有证据能显示他们家里人从事非法活动,他们别想在我这里拿一分钱。”
林濮有点头疼:“你查了十几年没有结果的事情,一声查他们家就让查?大少爷你这会怎么这么天真啊。”
“你爱叫不叫吧。”李峻绅说,“我反正话放这里了。对了,你又不是没见过他们家里人?那天来带走那小姑娘妈妈的人就是她爸爸的妹妹。”
林濮回忆了一下:“那不是她妈妈的姐姐么?还说什么姐夫什么的……”
“他们家说你就信啊。”李峻绅说,“他们没看见我,我可认识他们几个。”
林濮这回总算理出了一点思路,他翻开自己的本子折了一下,接着用笔点着上面的一些信息:“你的意思是,可能是她家里人给她宣传邪教思想直接导致了她自杀?”
“我猜的。”李峻绅说,“毕竟我没有证据。”
林濮想了想那时候那位所谓周初母亲的“姐姐”和“姐夫”看见了满地血的样子,根本没有什么恐惧的神色,一脸习以为常,确实挺蹊跷的。
“我知道了。”林濮道。
“当然了,我还是希望我们庭审能顺顺利利的,对不对小律师?好了,你忙吧。”李峻绅说。
……
下午的时候,林濮再一次去了源声大厦,把周遭他之前所有看见过的壁画、小广告一类可能涉及非法宗教部分的东西都拍摄了下来。
当天晚上,林濮和舒蒙说完这件事,下班后直接去了市局,把自己所有现在已知的证据,带着一起提交到了余非的面前。
“……”余非看完,看向林濮。
“林律师。”他说,“你觉得这算证据么……”
“不算。”林濮理直气壮说。
“……”余非道,“那你给我看的意思是让我们知情?那我知情了。”
“是让你一起分析。”林濮在他面前拖过白板,接着拿起黑笔,“给你讲一下我现在的思路。”
余非翘起腿,一脸洗耳恭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