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忍住不让自己尖叫,他躲在卢修斯身后,打量着面前的女性:她把自己用斗篷封得严严实实,全身上下都藏在深色的皮质斗篷下,这让她看起来像是长途跋涉而来的旅行者。来人翻身下了扫帚,把盖住大半张脸的防风镜往上一推,然后摘下了头巾——如流水一般的金色长发顺着往下滑,正如她称号的前两个字那样。她熟练地把笨重的防护除去,露出一张漂亮英气的脸,挑着眉给人一种在审视着什么的感觉。
她也没和卢修斯客气:“这孩子这段时间就交给我了。”接着她把德拉科从卢修斯身后拉出来,“啧,和你长得还真像啊,卢修斯。希望内里不是一片腐烂。”
“你,叫什么名字?”她的语气严厉,德拉科结结巴巴:“德、德拉科·马尔福。我可以向您……”话还没说完,玛格丽特就打断他:“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赶,没多余的时间废话了。骑上你的扫帚,德拉科。”
“骑上扫帚?女士,我们要去哪儿?”
玛格丽特淡定地说了一个让马尔福父子脸色大变的地点,那里没有什么特别的,可就是距离特别远,骑扫帚起码要飞上七八个小时,这还是超速飞行,可听玛格丽特的语气,好像他们只是骑着扫帚去周围兜圈似的。
“那里是我新买的房子,很适合练习。”她也不看其他两个人,跨上扫帚,“如果你听清楚我说的话,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我们可以用飞路粉!用更安全的方式!我不可能连续飞上八个小时,我会掉下去的!”德拉科退缩了,他满头大汗,虽然见到偶像让他很开心,他可不想被这种移动方式夺去生命。
“你到底是不是个魁地奇球员,德拉科?”玛格丽特冷眼看着他,一字一句,“你只是一条永远在地上匍匐的蛇,是吗?高贵的斯莱特林,嗯?纯血即荣耀,嗯?可笑,你这样的孬种能做什么?魁地奇比赛需要的是体力和毅力,每个职业队员都应该做到能够持续飞行好几天,连这都做不到,你还是把你手上那把你配不上的高性能扫帚丢开,去找旅行的好帮手飞路粉吧。”
德拉科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被喜欢的球员辱骂,却发现自己没办法反驳她。玛格丽特全然不在意他的心情,只是在陈述她对于弟子最基本的要求。德拉科知道,他有两个选择,骑上光轮,或是转身离开。
他咬牙,想起去年哈利在赛场上惊艳的表现。这个德拉科一开始只是因为被冒犯,加上想帮佐伊找回场子才会交恶的男孩,却在魁地奇赛场上展现出耀眼的天赋,骑上扫帚的哈利身上有一种魔力,德拉科又羡慕又嫉妒,这让他变本加厉地和哈利起冲突。他不想输给格兰芬多,更不想输给哈利·波特。
“德拉科!”卢修斯震惊地看着儿子骑上扫帚,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卢修斯一直教导他对于危险应该极力避免,要维持体面,因为他们自诩为贵族。
“决定好了?”玛格丽特倒是给了他一个微笑,但在卢修斯看来根本是不怀好意的,“看起来你还没坏到根子里去,有点胆气,就是不知道能维持到哪一步。既然你已经做好了选择,就别想着半路逃跑,放心,我会好好‘磨练’你的。”
玛格丽特的表情和猫准备戏弄耗子时的那种感觉一模一样。她率先升空,像一道光消失在云层里,德拉科紧随其后。留下卢修斯仰望天空,祈祷玛格丽特别把他亲爱的儿子欺负得太惨。
第一章追求x的女孩(一)
从出生开始,她就没有见过母亲。记忆中只有父亲在书房里的背影,桌子上摊开许许多多笨重的书,一张又一张写满演算过程的羊皮纸,没用了就揉掉扔在一边,或是随意地散落在地上。父亲一天之中的大部分时间都会待在书房,有时候吃饭的时间也不出现,她也早就习惯了。看着她们家的家养小精灵把盘子端上来,一个人吃饭、喝汤,然后在烛火闪烁的饭厅里把玩刀叉,听它们落在盘子里发出叮当的响声。
等稍微大一点,她学会了看书。她很聪明,算是他人眼中的天才,这些直接遗传自她的父亲,另一个天才。她喜欢看书,沉浸在书本里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那种让自己的大脑变得充实的行为,会让她心情平静下来。
她很少和父亲交流,即使在走廊遇见也只是互相点点头,父亲的眼中只有他的梦想,他的野心,她支持他,觉得为了最重要的事物奋斗是美好的事情,即使那会让他舍弃一部分不那么重要的,可这个世界本就有舍才有得,选择是必须的。
这座只住了父女二人的城堡就像一个封闭的堡垒,日子过得很快,春去秋来,可他们毕竟不是完全从巫师界隔离,他们也需要和极少数人交际,那主要是指和他们家族世交的另一个家族,当时的家主带着他儿子来访,这也是她和他的初遇。
对于那个男孩,她没什么可说的。她的世界里没多少东西,基本上装着的都是城堡里面和城堡周围她能感知到的一切,但她并不会对它们进行干涉,因为那是没必要的,万物都有自己的运转规律,即使没有她也不会缺少什么。她只需要作为一个旁观者,在一旁看着就行了。
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她却很不适应,原因就是那个总隔三差五找理由跑过来打扰她的男孩,不管她是在花园里漫步还是坐在树下看书,这个男孩就像是看不懂自己的拒绝,总喜欢腆着脸跑到她身边来,对她伸出手,一定要带着她东跑西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