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好一会儿,风郁问敲得手都有些酸了,可门还是没有开,听里面的叫骂声,应该正在穿衣服。这会儿,还有男人的声音,也是同样的叫骂。
当强盗啊,咱就好这口,而且,经验非常之丰富。一阵冷风吹来,风郁问冷得抖了抖身子,停下正在敲门的手,缩着脑袋抱着双臂搓了搓。就快入冬了,晚上在外面好冷,而且还是在北方,慕容倾空说过,北翔的冬天是最冷的,夏天嘛还好一点。
北翔和凤楚的夏天明显的不一样,凤楚的夏天实在是很难熬,又闷又燥。那时候啊,幸亏南宫澈的房里有四块极地寒冰,丝凉丝凉的,那叫一个回味无穷,想起来就觉着舒服,改天应该跟慕容倾空提一下,让他把那四块寒冰给抢来。
其实,抢来也没什么用,未央宫里面也是很冷的,和南宫澈的差不多,整个未央宫的下面全是冰块,每天每时每刻都会有奴才去换,而在未央宫里面也全都是,凉丝丝的,因为慕容倾空的身体不可以受寒,所以不会很热也不会很冷,温度刚刚好。
如今想起来,其实慕容倾空也跟她提过的,那时候她嫌房间有些热,虽然比外面要凉很多,但是跟二十一世纪的空调房和南宫澈的冰块房一比,还是有些热,她还想再凉快一些。然后慕容倾空说他的身体不好,不可以受寒,她当时问了一下,他不肯说,自己也没有再问下去。
一直到现在才知道他所说的身体不好是这么严重,忽然觉得自己太不关心他了,当时若是刨根问底,问得萝卜不生根,葫芦不长藤的话,他或许也就说了。算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以后关心他就可以了。
南宫澈的那几块寒冰嘛,一定要去抢来,未央宫下面虽然有冰块,但是很费事的,那些奴才得轮流换冰块,还得保持上面的温度适宜,多累得慌啊。抢来了总是有好处的,以后到哪儿都冷了。整个皇宫,只有未央宫是冷的,别的宫还是很热,就比如说流云殿什么的,就放几块冰块取冷,因为未央宫那个工程太浩大了,若是每个宫都如此,那还得了。就未央宫那块,也是先皇弄出来的,因为皇帝都是睡在那里的嘛,就那一块地冷就可以了。
而有了南宫澈的极地寒冰就不一样了,走到哪里就带着寒冰到哪里,比空调都好,不用电无重量,就那几块小寒冰嘛,她一手拿两个。顺便把烈火石也给抢来,那冬天的时候未央宫下面也不用放炭火了,什么都省了。
古代啊,就是费事,什么都没有,就那些普通贫穷人家,夏冬天的时候,不是热死就是冷死,穷人家哪来的冰块,冬天的时候更是没有炭火。当初在丞相府的时候还好,还是有足够的冰块取冷的,当然,那是咱去了之后,那个妖孽问在的时候,风伯楚和风晴问他们老是不肯给她和她娘冰块,只放那么两三块,放跟没放没什么区别,摆明了欺负她们母女俩嘛,她们母女就是典型的出气筒。
可是咱去了之后呢,哼哼,敢欺负咱不给咱放冰块,不想活了是不是,她当即就到风晴问风韵问的房里,把她们房里的冰块全给抢来了,这就是咱无人能敌的魄力和魅力,她个妖孽问居然还想不明白为什么咱不受欺负她就要受欺负,简直就是没有自知之明。
但是说实话,住了这么一段日子,她忽然喜欢古代了,若是现在有一个能够回二十一世纪的机会的话,她坚决不要回去。首当其冲的原因当然是因为慕容倾空,如果她回去了,那慕容倾空怎么办,她肚子里的种怎么办,有娘没爹吗。其次就是她觉得古代安静,空气清新,不像二十一世纪,总是喧喧扰扰,空气混浊的不行,哪像这里啊,都是纯天然无污染,有山有水有花有田,像一个世外桃源,让她怡然自得。最后就是,在慕容倾空身边舒服,可以像头猪似的吃了睡睡了吃,什么事情都不用做,什么事情都可以做,想杀人就杀人,想放火就放火,而且还都是光明正大的杀和放,绝对不犯法,因为咱就是法。
“是不是很冷?”慕容倾空看她缩头缩脑的样子,将她搂到了怀里,一脚踹开了门,里面的两人刚想开门,门就被踹开了,那开门的男人被踹到了地上,旁边的女人提着灯笼也是倒在了地上。
那女人倒在地上叫痛叫个不停,掉在地上的灯笼已经着火,借着火光看上去,大概四十左右的年纪,长得一脸泼妇样儿。
那男人大概也是四十出头,只见他站起身来,撸起袖子朝着慕容倾空和风郁问就大吼道,“你们找死啊,大晚上的,强盗还是怎么着。”
风郁问把眼一横,二话不说抬起脚赏了他一记,“就是强盗来着,你想怎么样。”
“你们。”男人捂着被踢的脚,瞬时有些惊慌失措,看看两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倒的确是有几分强盗的样子。
地上的女人见此情形,吓得身子有些发抖,镇上的治安一向很好,今日居然有强盗,看她们的样子,都没有穿衣服,只各自穿了一件睡衣,手里还拿着把剑,她真是倒霉啊,居然遇上强盗了。
想着便大喊道,“来人呐,救……”救字刚说出口,慕容倾空抬起手里的剑,剑柄对准那女人,内力一冲,剑离开剑鞘,在那女人胸口用力一点,瞬间回到剑鞘。那女人被点住了穴道。男人刚想开口,也是如此被点住了。
慕容倾空关上门,没事儿人似的走到柜台边,拿起台上的油灯和旁边的一杯水,然后走到着火的灯笼旁点燃了灯,将手上的水撒到火上,地上的火瞬时灭了。
风郁问张张嘴,立刻笑颜如花的蹦跶到慕容倾空的面前,一把拿过他手里的油灯,往他怀里靠了靠,灿烂的说道,“你太有当强盗的潜力了,我以前怎么就硬生生的没看出来呢。”然后仰起脑袋踮起脚亲了一下他的脸蛋,重心一个不稳,差点摔倒。
慕容倾空立刻稳住她,“你怎么回事你。”站都站不好了,这还拿着盏灯呢,那油如果泼到身上怎么办,她做事就是这么的不细心。
“谁让你没事长这么高了,亲个嘴还要踮脚尖。”不过男人女人就是这样的,这样的身高才是真正的协调,女人嘛,应该矮一点,也不是矮,长得差不多就得了,没事长得很高干什么,影响曲线的美感。相反,男人就要长得高,就跟慕容倾空这样,有安全感,他搂着她抱着她的时候,她就觉得超有安全感,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就感觉好像被金刚钻给罩着,那是所向无敌什么也不用怕啊。
“你得了吧你。”慕容倾空夺过她手里的油灯,放到刚才的台上,然后开始看墙上挂着的衣服,反正挂在墙上的衣服肯定是质地最好最漂亮最华贵的。
风郁问看了老半天也没选中个满意的,都是她不喜欢的样式,有的样式挺喜欢,可是颜色不喜欢,有的颜色挺喜欢,可是样式不喜欢。瞪向那男人,“怎么这么多的衣服,没一件好的,你怎么卖衣服的?”
那男人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没见过这样的强盗,抢件衣服又不用花钱的,她还这么挑三拣四。
风郁问上前就点了一下他的脑袋,双手插腰凶神恶煞的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用抢的又不用花钱还这么挑三拣四?”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花钱怎么了,不花钱就得将就着用吗。”
慕容倾空看向喋喋不休的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时候她居然还有废话的时间,有得穿就得了,他觉得墙上的这几件都挺好的啊,怎么到她的眼里就不好了。
上前拿起其中一件暗红色和白色相间的衣服,走到她的面前递给她,“穿好了衣服我们还睡觉去呢。”
“我不喜欢这件。”看着不是很顺眼。但是看到慕容倾空瞪起了眼,风郁问还是讪讪的拿过他手里的衣服,嘟嚷道,“瞪什么瞪,有什么了不起的。”边说边开始脱身上的睡衣,算了,将就着穿吧,反正就穿这两天,而且做工质地的都属于上乘货色,样式她也挺喜欢的,只是是暗红和白色相间的。
刚把睡衣带子解开,脑袋上就挨了一个重重的爆栗子。
“啊,你干什么你。”风郁问痛得立刻瞪起眼,好好的干嘛打她,还打这么重,还敢瞪她是不是,吃错药了吧。
刚想破口大骂,慕容倾空就将她拎到了怀里,拽进内堂,边拽边骂,“你是脑子有问题还是怎么着,居然在外面脱衣服。”
风郁问这才想起来,外面还有两个外人呢,重要的是外人里面有一个是男的,靠,差点就曝光了。
“那你提醒就提醒嘛,干嘛老是打我。”揉揉脑袋,好痛,动不动就是爆栗子,他把她的脑袋当什么啊。
“我不打你,你不长记性。”
“你越打,我越不长啊,迟早被你打出病来。”
换好衣服之后,风郁问站在镜子前转了好几个圈圈,“还不错嘛。”看的时候不顺眼,穿上了之后还是挺好看的呢。
“那是当然,我的眼光会错吗,就你的眼光不好。”慕容倾空站在她的身旁,非常自恋的说道。他已经换上了一件玄色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