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裴罪,你怕了吗?怕了就拿自己来换这个女人!&rdo;
裴罪眼皮一跳,心一横,上前一步:&ldo;放了她!有胆子就让我过去,我来给你泄愤。&rdo;
&ldo;就是,拿女人泄愤算什么好汉?&rdo;玄一十四连忙补充道,那眉眼怎么看都十分俊逸,只是表情委实猥琐了一些。
裴罪拿眼睛瞟了他一眼,感情这货觉得去送死的不是他,谁去换裴雪都行!这种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做法,颇有裴罪以前的作风!
果然是风水轮流转,这玄一十四充其量也就是人心不古。
&ldo;裴罪,我要你自废鬼眼,然后亲自过来换人。&rdo;秦广王收回手中的鞭子,刚刚提出砝码,就是连一点儿后路都不给裴罪留了。
这秦广王还真是谨慎,因为害怕裴罪的鬼眼,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倒是玄一十四看着裴罪的眼神意味深长,似乎在考虑失去裴罪起事胜算有几成,或者说在权衡裴罪和裴雪到底哪个更重要些。万一他忽然良心发现,要美人不要江山了,搞不好还真的会对裴罪下黑手。
那秦广王居然就这么不动声色的摆了他一道,不过蟒天龙也不是死的,玄一十四想要他裴罪的命,这蟒天龙并不见得会答应。
而现在酆都城下面就更热闹了,无尘撸起袖子,看着紫金钵里的水里呈现出忘川河的战况,恨得咬牙切齿:&ldo;车裂!这厮必须得车裂!&rdo;
&ldo;无尘,你妄言了,出家人要慈悲为怀。&rdo;金乔觉一副悲悯众生的模样,可那眼神中的饶有趣味显然出卖了他那一脸的正气凛然。
&ldo;去尼玛的慈悲为怀,老子都要被人踩在头上了。&rdo;无尘愤愤然,那秦广王该不会以为他是死的吧,居然这么不要脸的欺负他儿子,还有他家小姨子。
倒是金乔觉,若有所思道:&ldo;不会,现在已经无人能站在你的头顶上了。&rdo;说罢,金乔觉还煞有介事的道了句佛号,补充道:&ldo;因为会打滑……&rdo;
再看无尘那光溜溜的脑袋瓜子,金乔觉分外开心,感觉这几百年的努力,总算是功德圆满了。不过这一句戳心窝子的话,顿时将无尘打击的五雷轰顶,天知道他有多嫌弃自己现在的秃驴模样!!!
老子以前的潇洒倜傥,如同青春的小鸟,一去不复还啊!!!!
&ldo;无尘,你这是作甚!&rdo;看着无尘那撸起的袖子,还操着一把椅子朝着自己走了过来,金乔觉哑然失笑。
没想到无尘倒是一本正经地看着金乔觉,恨恨道:&ldo;杀了你,然后越狱!&rdo;
&ldo;无尘,你怎能如此狠心?&rdo;金乔觉掩面,看着无尘那打量自己的样子,好像真的在考虑从哪个要害位置下手来的妥当。
无尘桀桀一笑,眼神微眯:&ldo;佛祖不是说什么四大皆空,我都空了,还有什么心?&rdo;
&ldo;有。&rdo;金乔觉缓缓站起身来,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金光,声如洪钟:&ldo;佛心!&rdo;
&ldo;佛佛佛,佛祖都快让老子断子绝孙了!&rdo;无尘愤怒了,他可就这一个儿子,怎么着也得护着。
&ldo;那十一殿不是怀孕了吗?无妨的。&rdo;金乔觉淡淡说道,仿佛什么事情对他来说都是风轻云淡的。
无尘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对着这无情的金乔觉吼了过去:&ldo;这儿子能跟孙子一样吗?&rdo;
&ldo;你瞧瞧那秦广王身边有什么?&rdo;金乔觉忽然指着紫金钵里的水面,说道。
无尘有些怀疑的探过头去,果然看见那秦广王身后站着某只贼眉鼠眼的大猫!麻痹,原来这金乔觉早就料到会有如此一事,居然派谛听去当无间道了。
&ldo;无尘,你有没有觉得本座今日格外的帅气逼人?&rdo;
&ldo;……&rdo;
对于酆都城的暗度陈仓,这边的秦广王还没有丝毫发现。裴罪自然不知道这一出,现在还寻思着如何对付秦广王,如何才能把裴雪给救出来。
那边的秦广王显然已经沉不住气了,他手中铁链微微一动,那业火居然燃烧的更加厉害起来。裴雪被业火灼伤的差点形神破散,连一边的玄一十四都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ldo;裴罪,老子没有时间陪着你耗。我数三下,你若是再不决定,我就杀了她!&rdo;看来秦广王很担心出现什么变数,这才会迫不及待的逼迫裴罪下决定。
&ldo;一。&rdo;
&ldo;二。&rdo;
&ldo;我……&rdo;裴罪刚一开口,耳畔忽然传来一声嘶吼般的声音打断了他。
&ldo;裴罪,不要求他!&rdo;这是裴雪的声音,她的目光在烈火中显得格外冷静。扭曲的热浪扑打在她的脸上,她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腰间的翠绿葫芦发出耀眼的绿光。她淡然的看向四周每一个人的表情,冷冷笑着:&ldo;我裴雪这辈子,求仁得仁。&rdo;
说罢,腰间的翠绿葫芦忽然碎裂开来,紧接着那业火倏地涨了几分,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住了。对于那业火的突然爆发,所有人都惊呆了,而那惊才绝艳的女人,却再也不曾留下只言片语,消失在熊熊业火之中。
&ldo;草泥马,金乔觉,你说她不会死的?&rdo;
&ldo;贫僧有说什么吗?&rdo;
&ldo;你看那谛听就跟白痴一样瞅着,老子就这一个小姨子。&rdo;
&ldo;无尘,你已经出家了。那个女人是施主,不是小姨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