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江都郊外,她也以为自己快要死了。逃过了那次,难道这一次还是在劫难逃?正满腔悲愤之时只觉得唇上突然软软湿湿的,有个人倾身压了过来。
四片唇瓣相接,余德音顿时楞住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她受伤的部位是脚,不是嘴唇好吗?
那话本里说的,被蛇咬了不是要用嘴吸蛇毒吗?
还是说沐荣晗的脑子坏掉了?自己快要毒发身亡了,他还有闲心接吻?
余德音猛地一把推开他,怒道:&ldo;我……我快要死了,你……你居然……&rdo;
沐荣晗突然哈哈大笑起来:&ldo;谁说咬你的就是毒蛇了?这方圆百里没没有毒蛇。方才咬你的是条普通的蛇。&rdo;
&ldo;就算不是毒蛇,也不应该趁人之危啊。&rdo;余德音站起来,这瑞王太令人捉摸不透了,一会儿像个暖男,一会儿又像个孩子,一会儿又是恶作剧,一会儿又温言软语,他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ldo;这怎么是趁人之危呢,本王亲的可是自己的老婆!&rdo;沐荣晗一本正经地说道。
余德音瞥了他一眼,便一瘸一拐地往山下挪动,自己还是趁早远离这个人比较好,以免他又耍什么花样戏弄自己。
沐荣晗咧嘴一笑,上前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ldo;本王就不辞辛苦,抱着你下山吧。&rdo;
余德音哪里敢反抗,这山路崎岖,夜风也大,万一他俩个齐齐摔下去了,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她身材窈窕,但也是个长成的人了,还是有点重量的。一路上,某人的气息和步伐都很稳健,足见他还算孔武有力。余德音看着那轮弯月,只觉得好似躺回了母亲的怀抱,上眼皮和下眼皮一个劲儿地打架,终于支撑不住,睡去了……
这一睡,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做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梦,梦里她好像变成了一个婴孩,还见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萧氏。她正躺在萧氏的怀里,萧氏则低头温柔地看着她,嘴里还哼着歌谣。又梦见自己在山里采蘑菇,一朵蘑菇,两朵蘑菇,三朵蘑菇,三朵蘑菇,三朵蘑菇……咦,这只蘑菇怎么採不动呢。
翌日一早,余德音是被闷醒的。她刚一睁开眼睛,就发觉自己的头埋在了某人的怀里。而那人正呼呼大睡,一副雷打不醒的模样。
她飞快地坐起来,发现衣衫完整,身体也没有异样,还好,还没有失贞。她很久没睡过这样深沉的觉了,奇怪啊,她一般是不会睡得这样死的,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不太熟悉的人。
再看那人,衣衫凌乱不堪,倒很像是被人凌虐过一般。有几处肌肤甚至还青一块紫一块。
这是怎么回事?她眉头一皱,瞬间无地自容!
难道昨晚?那些梦……
☆、苏若薇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这实在是太可怕了!犹如当场被一道雷劈了,余德音羞得满面通红,翻身下了床。兮若见她醒了,忙过来道:&ldo;王妃,汤池已经备好了。&rdo;
唉,第一件事居然是洗澡。也挺好。昨晚好像有点热,流了许多汗,正好洗一洗干净。趁着某人呼呼大睡,洗完澡还是偷溜回国公府吧。
余德音刚换完衣衫,便见花月和柳三炎立在廊下,看见她走出来,二人纷纷行礼。
&ldo;你们?&rdo;她微微吃惊,&ldo;你们怎么不在国公府等我?&rdo;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二人均是沐荣晗指给她的,他们的主子当然是沐荣晗了。
&ldo;恭喜姑娘,余家终于沉冤得雪。&rdo;花月垂头笑道,&ldo;姑娘,不,王妃娘娘,是王爷让我们二人过来伺候你的。王爷正命人扩建瑞王府,工期还有两个多月,待建好后,将由皇后娘娘主持大婚。这段时间,便只能委屈王妃娘娘住在这浮梦园了。&rdo;
余德音嘴角抽搐了一下,无可奈何地退回朝露院。一连过了月余,这沐荣晗又宛如失踪般,她再也没见过。据说被皇帝派去清除温党余孽去了。她也不想问,反正这个男人她始终捉摸不透,也不想去费心琢磨。白吃白住还不用给钱,那不挺好的吗!
这期间,她好似又回到了小时候,无忧无虑,被各种人巴结讨好。每天各种拜帖如水般送了进来,她都一一回绝了。嘉善公主大病初愈后,便整天拉着余德音参加各种宴会。说是要将她往日受的气一一讨回来。
余德音倒是纳闷了,这辈子嘉善公主似乎开朗豁达了许多,总不像上一世那般唯唯诺诺,谨小慎微。不过这样也好,她倒是少操了不少心。
这日,安都侯夫人办了一场击鞠比赛,邀请了满京城的权贵。嘉善公主和余德音双双接到了请帖。余德音本就不愿意去抛头露面,她刚摆脱罪臣之后的身份,还需要低调。但嘉善公主兴致高,她从小身子便弱,所以就特别爱看击鞠比赛。看着骏马飞驰,去想象骑在骏马之上的感受,仿佛自己也成了那英姿飒爽之人。
余德音被嘉善公主劝说着也入了席,这才刚坐在席间,便见一个眼熟的人走了过来。
却是那国公府的邹楚,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一个面生的女子,看上去怯怯的,不过一双眼睛生的灵动飞扬,顾盼生辉。
邹楚见了余德音坐在公主旁边,当即翻了个白眼,拉着嘉善公主道:&ldo;公主嫂嫂,这里的人我都不认识,我能坐你旁边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