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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第1页）

&ldo;皇上？&rdo;她惊乎出口，才发觉失言。此刻，沐荣晗还未登基，还是瑞王爷呢。

沐荣晗闻言转头，便看见一双熟悉的黑眸子，觉得那双眸子似乎又有些不一样了。以往总是透着一股疏离与冰冷，而现在却亲近又炙热。

&ldo;嗯？你叫我什么？&rdo;他问。

&ldo;没什么！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rdo;她笑了笑，用手指轻轻抚摸他的唇。

他捉住她调皮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吻。她趁势将手指滑入他的嘴里。他舌尖一舔，她指尖流淌着温暖柔软的感觉。

&ldo;闹够了没？&rdo;他语气中带着宠爱，道，&ldo;难道本王还没喂饱你？&rdo;

她眼中流露出害怕，身子缩了缩：&ldo;别……&rdo;

他轻笑出声，她居然还有害怕的时候！以后她若是不听话，那就用这种特殊的方式惩罚她好了。打定了主意后，他揉了揉太阳穴，道：&ldo;近日父皇身体不适，我等会便要入宫觐见父皇。&rdo;

&ldo;哦。&rdo;她不情愿地坐了起来，长发从后背倾泻而下，与他的发丝纠缠在一起。

&ldo;我与你一同去。&rdo;

这是余德音自重生后第二次见到老皇帝。此时的他眼神失去了往日的精锐，皮肤的褶皱又多又深，连眼眶都凹陷了下去。脸色蜡黄，呼吸不稳，看上去行将枯木。伺候在塌的，还有晋王沐荣霖。沐荣霖身着一身素服，跪在床边，两手握住皇帝的手，一副精神不振的模样。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郑广小声叹道：&ldo;晋王已经不眠不休地守了好几日了，在这样下去，怕是熬不住了。瑞王你来得正好，不如让晋王好生歇息一番。&rdo;

沐荣霖侧头看了沐荣晗一眼，苦笑道：&ldo;九弟整日沉醉于风花雪月，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rdo;

大太监郑广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好意被晋王当做了枪使。沐荣晗也听出了他话里的讥讽之意，只淡淡笑道：&ldo;三哥至善至孝，弟弟自愧弗如。父皇龙体为何会每况愈下，三哥你居功至伟。&rdo;一来二去，二人话里藏着无数刀剑，也刚好力均势敌。

沐荣霖抬头，眼神晦暗不明，暮然瞧见了沐荣晗身后的余德音，小声道：&ldo;瑞王妃也来了。&rdo;

老皇帝缓缓睁开了双眼，枯黄的眼珠动了一下，最终落在了余德音的身上。

&ldo;卿卿，是你。&rdo;他努力挤出这么一句话，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

&ldo;父皇，她不是卿卿，她是瑞王妃。&rdo;沐荣霖解释道。

老皇帝固执地说道：&ldo;她就是卿卿，卿卿你过来。&rdo;手指头勾了勾。

余德音缓缓走到床头，跪在了老皇帝的身旁。老皇帝想伸出手，然而双手却一丝力气也没有。他干涸的嘴唇动了动：&ldo;卿卿，你还是这样年轻。朕好想你啊。&rdo;

此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余德音觉得有些尴尬，皇上这是把自己认成了娘亲么？她低头道：&ldo;父皇，儿臣是余德音。&rdo;

郑广摇摇头，叹了口气。皇上这是糊涂了，不中用了，连人都认错了。这天怕是不久就要变了。

&ldo;卿卿，朕要喝水。&rdo;

余德音从太监手里接过一杯水，小心翼翼地给皇帝喂水。

皇帝喝了一口，嘴唇稍微恢复了点血色。他坐起来，剧烈地咳嗽了一阵，嘴唇的血色又迅速退了去，变得苍白。太监忙扶着他又趟了下去。

他的手指扣了扣床板：&ldo;朕要单独和卿卿说几句话。&rdo;

沐荣霖和沐荣晗互相看了一眼，都不同意。

&ldo;父皇，他真的不是萧钰卿。&rdo;沐荣霖再次解释。

皇帝不讲理道：&ldo;她就是！你们都以为朕糊涂了不成？&rdo;

&ldo;父皇……&rdo;沐荣霖还要说什么，被皇帝一阵怒斥。

&ldo;你们还不快退下！&rdo;皇帝怒极。

沐荣晗转身走出门外。沐荣霖则站在门口，恰好处于皇帝看不见的地方，以他的角度可以看见屋内的一切。

☆、垫背

余德音侧过头看着沐荣霖，他举手投足之间依然是那样温文尔雅，语气也是温和谦逊，但总觉得与以往有一些不一样了。如今皇帝病重，还未立太子，他如此卖力地伺候在榻，难道是为了那九五之尊的位置吗？还有那些金丹，他明明知道多食伤身，却还是让皇帝成瘾。经历过那些事后，他心里难保不会对皇上怨愤。但……这不可能……他如此心善，怎么可能毒杀自己的亲生父亲！

她心里是千回百转，有些恍惚，抬头看着沐荣霖的模样，突然觉得十分陌生，这还是那个她认识的霖哥哥吗？

皇帝痛心疾首道：&ldo;卿卿，朕好后悔啊。当初朕情愿不要这江山，也要你。可朕已经没有回头路了。&rdo;

&ldo;父皇……&rdo;余德音觉得胸口堵着一块巨石，什么也说不出来。

&ldo;卿卿，朕悠记得初见你时，你穿着一身的红衣裳，是那样娇媚可人。朕每个夜晚都会想起你。哪怕朕有后宫佳丽三千，她们也不过是朕的玩物罢了。唯有你……才是……才是朕的……&rdo;他的手指又扣了扣床板，许是想伸手抓住余德音。

余德音觉得那&ldo;咚咚&rdo;的声音格外突兀，道：&ldo;父皇，人死不能复生，儿臣的娘亲早已作古多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