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小玉忽然一阵黯然,道:“江东五杰现在只剩下四杰了。”
公孙我剑道:“胡无法虽然已遭不幸,但他们仍然号称江东五杰,他们相信,胡无法仍然和他们在一起的。”
岳小玉点了点头,说道:“他们说得对。”
公孙我剑道:“不要再说了,快到碧血楼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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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看守碧血楼台的,仍然是曾经在朝廷中做过骠骑大将军的沈必理。
他现在是碧血楼台的总调度,也是血花宫里嗓门最响亮的人。
岳小玉第一次进入碧血楼台的时候,曾经给这位沈总调度弄得啼笑皆非,但这个时候,他却是以血花宫的宫主身分而来的。
沈总调度一看见岳小玉,立刻便鞠躬大叫道:“碧血楼台沈必理参见岳宫主!”
岳小玉微笑挥手,觉得写意极了,道:“沈总调度不必多礼。”
沈总调度这才站直了身子,道:“水姑娘、江东五杰及许轩主等,正在黑石堂中等候着岳宫主及公孙总老供奉。”
公孙我剑眉头一皱,道:“这里的规矩实在古怪,你是总调度,我却是什么总老供奉,真是长篇累赘,听得耳朵大大的不舒服。”
沈总调度笑了笑,道:“本宫有好几位老供奉,但目下以公孙老侠身分最高,于是在‘老供奉’三个字之上多加一个‘总’字,亦无不合之处。”
这一天,公孙我剑不时看着岳小玉微微发笑,岳小玉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却也不敢向师父发问。
在沈总调度带引之下,岳小玉终于看见了水莹儿,还有江东五杰和许不醉。
许不醉怔怔地瞧着岳小玉,忽然笑道:“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昔日的小岳子,现在已经是血花宫宫主啦!”
岳小玉连忙抱一拳答话,道:“许轩主休要取笑,本座年纪尚轻,还望诸位前辈多加指导。”
常挂珠“吃吃”一笑,目注着岳小玉说道:“你现在自称‘本座’,倒也威风得很!”
岳小玉道:“这是义父的意思,他老人家说:‘名不正,言不顺,虽然名正言顺,则威不可失,礼不可免。’”
常挂珠眼珠子一转,道:“说得未尝无理,正是大人物自有大人物的大架子,俺若做了血花宫宫主,也是和你一般无异的。”
鲍正行“咯咯”一笑,道:“血花宫宫主这个宝座,老大是一辈子也没法染指的了,但饮血镇下有座茅厕,尚欠厕主一名,老大如有兴趣,不妨屈就屈就。”
岳小玉笑道:“几位前辈越说越妙,未知铁眉楼那一边形势又怎样了?”
许不醉干咳一声,道:“在早一阵子,神通教着着进逼,似有君临天下,气吞河狱之势,但忽然间,形势又有了大变动。”
岳小玉道:“变得怎样?”
许不醉道:“神通教的精锐高手,已悄悄撤退。”
公孙我剑道:“会不会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策?”
“看来却又不像!”许不醉道:“据五盾会大龙头龙眉估计,神通教本身,可能也现出了某种变故。”
公孙我剑道:“所以神通教不敢再行冒险,于是只有悄悄撤退?”
许不醉道:“正是这样。”
公孙我剑道:“但神通教中不乏谋臣老将,教中魔徒退得固然爽快,但一旦要卷土重来也不是一件怎么大费周章之事情。”
许不醉淡淡一笑,说道:“这一点,咱们当然不会忽略,但咱们却也有优胜之处。”
公孙我剑“哦”地一声,淡淡道:“你是说丐帮吗?”
“正是丐帮!”许不醉道:“丐帮耳目众多,消息灵通,神通教群邪若有什么重大行动只怕不容易瞒得住大江南北人数逾万的丐帮弟子。”
江东五杰的老四玲珑妙手舒一照闻言哈哈一笑,道:“正因如此,咱们大可高枕无忧,谋定而后动。”
常挂珠把密底算盘旋转了几下,道:“高枕无忧的人,往往会从天边摔掉下来,一直摔到无底深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