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酒蹲到她身旁,洒了一点酒在她受伤的膝盖上。
酒水浸到里边的伤口,厌离立刻感到一阵刀割的痛楚,不禁皱起了眉,痛吟了一声。
清酒笑道:“是不是感觉自己还活着。”
厌离因为疼痛,眼角泛红,她看向清酒,这时才正眼打量她。
这人生的极清俊,特别是这一双眼睛,像是被雪洗过一样,爱戏谑的看人。
清酒问道:“你不知道一叶这个牛鼻子老道也喝酒的?”
厌离摇头。清酒笑道:“真是一个坏师祖,自己喝酒,却让弟子守清规戒律。”
清酒将酒递过去,让她喝。厌离仍是不碰。
清酒道:“你若不喝,到茅庐前就冻死了,一叶和你师弟不得找我算账,说我言而无信,指不定把你丢在哪条山沟沟里不管。”
厌离皱着眉头。清酒又说:“你要死就死,可别让我来承担这罪过啊。”
厌离心头一震,张了几次嘴,说不出个什么来,最后还是将那酒葫芦接了过来,喝了一口。
辛辣的味道是不曾尝过的,厌离喝了一点便咳嗽不停。
清酒笑意盈盈,又将她背起。
厌离伏在她背上,一点一点尝着这酒。
人人都道酒能消愁,今日她若能喝醉,是否也能忘了烦忧?
厌离喝了不少,渐渐感到头脑晕乎,还真有这么一刻,让她忘了许多事,只感受到两旁呜呜的雪风。
可下一刻,这雪风化作烈焰,她好似又站在燃烧的宫殿前,身边是师尊的尸体,一旁是那人模糊的影子。
她怔怔望着那道影子,悲从心来,清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到清酒脖子里。
清酒嘀咕道:“怎么还哭了。”
厌离喃喃道:“我将心都给了你,你怎能如此对我。”
“你这人看起来古板,说话怎么这么肉麻……”清酒顺口一答,随后明白过来厌离说的是别人。
这是醉了,这没喝过酒的人,还真是一碰酒就醉。
厌离泪水盈眶,初此醉酒,那种失控感叫她没了平日的端严。
她哽咽道:“你为何要骗我,欺我,让我做了不仁不义之徒。”
“可为什么,为什么事到如今,我却恨不了你!”
“雾雨,你不如也一剑将我杀了,算你最后待我的一点仁慈!”
清酒摇头道:“原来你是为了这么个人要死要活,你可真是没用,她就是个混账东西……”
清酒一句话没说完,伏在她身上的厌离忽然直起身来,说道:“对,她就是个混帐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