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逃脱牢笼,又入牢笼,前几番天运所至,遇上清酒几人,救她于泥沼,现在她陷在此处,又有谁知道,又有谁会来救她,怕不是在这里又是一个三年,甚或是一个永世。
“这次是属下亲自挑选的人,包你老满意。”
鱼儿正难受,忽听得外边响起一道声音,颇耳熟,走近听清了些,便认出了是捉她来的那人。
他不知在和谁说话,听声气甚是谄媚:“属下在街上遇着的,娇柔可人,性子却烈的很,像只野猫,爪子锋利,袁护法回来前还让她给逃了出来,幸而属下发现的及时,将她给捉了回来。比起前几日那丫头,这野猫要有意思的很。”
鱼儿身躯一震,惊骇的立在原地,她脑中无数念头转过,之前在宁城里客栈那几个大汉谈论过的袁问柳的事迹,地牢里那个疯疯癫癫的少女……
“袁护法?是袁问柳!齐叔的仇人!清酒她们要找的人!那丫头,定是地牢里的那个少女,她是被袁问柳给折磨疯的!”
鱼儿手心出了一阵冷汗,身上竟不可抑止的发起抖来,自己被这捉来是做什么的,被这盛装打扮是做什么的,袁问柳进来会做什么,可想而知!
鱼儿心中一凛,握住了自己手腕,颤抖的呼吸着,手腕上移,摸到拇指背上的疤痕,闭上了眼。
再一睁眼,眸中精光乍现,她拔下头上的金簪,握在了手里,心下思念:“清酒说过,求人不如求己。”
天不救我,我自救!
鱼儿坐到了床上去,模样乖巧,双手撑在腿前,金簪袖起。
门被推开来,一身穿玄袍的人跨了进来,门遂即被合上。来人背着双手走到床前,大手一探,掐住鱼儿的下巴抬了起来。鱼儿得见其容貌,双眼深陷,面色苍白,比烟雨楼给的画像上更多了三分阴鸷。
袁问柳嘴一勾,冷笑起来:“我一向不爱玩弄死鱼一般的人。”
袁问柳手上稍一用力,将鱼儿推倒在床上:“亮出你的爪子来。”
袁问柳狞笑着,眼眶之中的瞳孔似散着血光一般,扭曲疯狂。鱼儿狠狠的握紧了手中的金簪,心如擂鼓,待他再近些,再近些……
入了夜,微风阵阵,清冷的月光铺了一地。
清酒四人,留了齐天柱在秦宅外接应,三人纵身跃入围墙,灵巧轻快如燕一般。
哪知落到一处院子,方在老槐树上落脚,便听得洪亮清朗的男声叫道:“不入正门,却来走壁飞檐,必是贼子宵小。”
那屋脊上一人背月而坐,肩上扛着斩马刀,一手上提着酒葫芦,嘟噜灌了几口酒,随意一抹嘴,笑道:“两个姑娘,一个娘娘腔,也不装扮装扮就来做贼,倒是稀奇。”
这人逆光而坐,唐麟趾和花莲还没瞧清这人是什么来路,便听清酒沉声说道:“狂刀,豪云。”
两人一愣。花莲难以置信:“武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