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酒浅笑出声,说道:“我本来也要丢了它的。”
鱼儿又望着对面上蹿下跳的阳春:“阳春被留在那边了,我们怎么过去?”
清酒道:“不必管他,也敢算计我,叫他吃些苦头。厌离他们打斗的痕迹一直往这边来,他们应该在后室,我们去找他们。”
“嗯。”
第40章险象环生成王墓(十)
清酒鼻子一向灵敏,嗅到鱼儿身上有血腥味,虽然鱼儿口中说没有受伤,她仍旧是寻着血气捉住了她的右手,半蹲在鱼儿身前,两手翻看鱼儿的手掌心,只见鲜血淋漓的掌心有一道深红的伤口。清酒皱着眉,说道:“没有受伤?嗯?”
鱼儿垂首。清酒的双眸漾着雾墨的柔波,其中的关切让鱼儿难以抑制的升起一种异样的欢喜,从足心涌上来一阵酸麻,直冲心口。鱼儿笑道:“我心中有衡量的,特意避开了经脉,只是皮外伤,养些时日就好了。”出那一招时,那一瞬间,鱼儿心思急转,有考量的选择了受伤最低的办法,而并非是热血上脑,莽撞而为。事实也证明她所选的是最佳的办法。
清酒看她良久,不冷不热的说:“那人武功底蕴不差,凭借吊桥牵制住他已是勉强,你不寻机撤到我身边来,反倒与他硬来。他若不是轻狂,早下狠手,你脖子在被他抓住那一刻就身首异处了。他输在疏忽傲慢,你以为你赢在哪里?”
鱼儿抿了抿唇。她心中清楚,自己赢在一股狠劲,赢在学的是刺客的杀招,招招致命,没有留情余地,收手可能。但她知道,清酒所指的却是她赢在侥幸。
若是那人从头至尾都全力战斗,不曾松懈,便是在吊桥上这占尽地利的地方,她也会输。若是那人抓上她脖子一刻,施以杀招,她怎么可能有反击的可能,又怎么会还活着。
诚如清酒所说,最好的选择是撤回她身边。
她一早也想到了,但心中一股扭劲阻扰着她,思想觉得那样做是最好的选择,可身躯却燥热非常,与那人动手就是停不下来……
鱼儿一直不说话,微垂着头,乖顺听训像是在认错。
清酒瞧人何其通透,她看出鱼儿虽明白自己错了,虽认错了,但若是再发生下一次,她依旧不会改。
清酒叹出一口气:“罢了,也怪我没护好你。”
鱼儿忽而抬起头来:“我不用你护。”清酒用清水给鱼儿手上的伤口洗净,包扎,听得这句话,不禁扬眉,沉静的凝视鱼儿。
鱼儿低声道:“你们教我功夫,不是让我总躲在你们后边的。我也不想一直躲在你们身后,我想跟你们并肩作战。”
眼见清酒不说话,鱼儿又道:“虽然你……们,离我很远,我追的很慢,但总有一天追得上,能与你们并肩,你信我。”鱼儿眼中散发着异样的光芒。这光芒耀眼,撼人的心魄。清酒心中不禁为之一动,脸上忽然浮现的笑,兴味十足。
清酒抚着额,手掌虚虚的遮住双眸,她笑意不止,好一会儿站起身来,说道:“好,别让我等太久。”
得了这句,鱼儿便似有了莫大的肯定,喜不自胜。
两人通过墓道,到了后室。这后室不像个墓室,倒像是山中自然成形的山洞,碎石遍地,山壁上岩石突兀。
两人一眼看到立在远处的人影,身形威猛健壮,除了齐天柱,还能是谁。寻望四周,却并未发现厌离等人的身影。
齐天柱背对二人,手中拉着一条锁链,上身衣衫已经破烂,手臂和背部的肌肉隆起,脖子更是通红,显然他拽着的东西沉重,用了浑身的力气。
鱼儿叫道:“齐叔!”
此地四面皆是岩壁,头顶尖锐的岩石倒立,声音一出,回荡良久。
齐天柱匆匆回头看了一眼,咬着牙道:“清酒姑娘,快过来帮忙。”
鱼儿朝齐天柱走去,未踏出一步。清酒将她一拦,眸光锐利,朝一侧巨石看去。
那巨石后一阵碎石滚落的□□声,两道身影从那石头后面爬出,站在石顶上,俯视两人。
那两只东西长的像雪猿,长手长脚,一身白毛,佝偻着身,一只提着厌离的剑,一只拿着齐天柱的铁杵,两只乌溜的大眼瞅着鱼儿和清酒。
鱼儿左手拔出司命,神色戒备。这两只东西一见鱼儿手中发着白光的利刃,立刻两手高举,嘴里发着尖锐的啸声。
那举着铁杵的跳下来,一杵向清酒脑袋劈落。清酒躲过,铁杵落空击在地上,又顺势一挥,朝清酒下盘袭来。清酒点着石柱上飞,在上拿着厌离剑的怪猿挺剑直刺清酒胸口,剑光交织,将她笼罩在内。
清酒拔出长剑,右肩负伤,用着左手使剑,将这两只雪猿一样的怪物手中使得招式悉数拦下。
越打清酒心中越是诧异。这两只白毛的猿猴用的招式显然就是齐天柱和厌离经常使得剑法和棍法,且她先前使得两招,也迅速被学了去。
思量间,铁杵和长剑又是袭来,清酒被这两只雪猿缠住。鱼儿趁机寻了个空子,翻身滚出这战圈,朝齐天柱那里跑去。
跑近了才发现齐天柱身前是个断崖,下边有多深根本看不清,黑雾弥漫,将下边景物遮住,阴冷潮湿的气息翻滚。
鱼儿扑在崖边往下看,只见齐天柱拉着的锁链上,莫问倒吊着,腿上有什么东西绕住了锁链,以此保住她没掉下去。莫问一手抓着厌离,一手搂住唐麟趾。唐麟趾四肢下垂,当是晕了过去。厌离手中抓着花莲。花莲被抓着两脚,隔的太远,鱼儿也不知道花莲有没有事。鱼儿向下左右望了两遭,却一直没见俞黑和俞白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