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喜乐都不能相信。
我问:这有喜了能突然昏倒吗?
医师说:不能,八成是别的病,现在没发作,把不出来,只能把出有喜了。
喜乐转身要对我说什么,却又昏倒在地上。
我抱住喜乐,对医师说:快,快把脉,发作了。
医师激动万分,把了半天,说:从这姑娘的脉象来看,是昏过去了。
我说:废话,这用眼睛就能看出来。
医师说:但是脉象平稳,说明在昏迷的时候并无生命之虞,大可放心。
我问:那这是为什么呢?
医师说:姑娘她以前可曾受伤?
我想半天说:有一次从马上摔下来,弄破不少地方。医师说:可有马上清理?
我说:没。
医师说:那就不好说了。
我说:究竟怎么了?
医师说:现在也说不清楚,要看。
以后的事情,我再不想详细说,因为要说势必要想起。我想,喜乐的病是上次从马上摔下来造成的。我答应到了长安马上去看病,后来喜乐再没说起,伤口也慢慢愈合,我就全然忘记。喜乐的病情慢慢严重,无数医师说,这是不能治的,只能等自己好,如果能自己好的话。在成寿堂我都忘了有多长时间,一直用药调理,直到银子花完,却没有看见任何起色。喜乐吵着要回那屋子,我只好再和她回去。我无法去找师父,我觉得师父一定有办法,或者说,江湖里一定有神医。这时候我宁可相信武林不光是暗器胡飞的地方,也是神医济世的地方。
但是,我不能把她一个人扔在这地方,尤其是晚上。这说明无论去哪里,我最多只有一天的时间。
我不知道喜乐究竟会变成什么样,最后会不会死,或者是忽然死去。
喜乐总是表现得还能给小扁剃毛,可是她已经不能再下地走路了。我想,这世间一切都是会还的,比如现在就是我做饭。我能想像我做得有多难吃,可是喜乐却吃得超乎常理的多。我想,生病的人都不是很想吃东西。我问喜乐:你是不是很饿?
喜乐说:不是啊。
我问:那你怎么吃那么多?
喜乐说:我不饿,可是你的孩子饿。
我说:你觉得,我以后应该做什么?
喜乐说:你怎么说得像遗言一样。我想,这是要生宝宝了所以太虚弱了。我其实还能走路的,可是我已经记不清楚好多事了,我们挖的陷阱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怕我乱走掉下去,伤到……
我说:这样,我现在就带你去长安,先在成寿堂,然后我就去宫里找,你记不记得师哥,我和你说过了,师父说的,他已经是太子。宫里有太医,肯定能治。这事是不能拖的,我们现在就走。
喜乐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