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对不上焦,脑海里却不听地回荡着这些话。
我……不是爸爸的儿子……
魏应城忽然脑子短暂的清明起来。
七天,对,七天到了。
什么遗传筛查……
什么暂住的弟弟……
原来他们早就在检测了…是我太蠢,居然一直没察觉。
魏应城看着鼻血滴滴答答的落在雪白的床单上,一如那张白纸上深红字迹所写的。
野种……
野种……
原来我真的是野种……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鼻腔里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
魏应城挨了巴掌的右脸火辣辣的疼,右耳也被打得嗡嗡作响。
这是魏仲恺第一次动手打他。
也是。
没有父亲不心疼自己孩子的。
魏郁受伤了,自己这个罪魁祸首怎么能轻松躲过呢。
只是戏剧的是,昨天还是爸爸的孩子,今天就不再是了。
魏仲恺气得不轻,班主任是多年的老教师了,识人辨色的本领老练。
他陪着笑说:“魏先生消消气,魏同学应该已经知道错了。学校内部讨论后决定把这件事情的负面影响降低到最低,处分就不公开了,但是魏同学下个月省级物理竞赛的名额不可避免地要取消了……”
“哼,他最好是知道自己错了。”
魏仲恺皱着眉,眼神厌恶冰冷。
看着魏应城保持着被打歪了身子靠在病床上一动不动,魏仲恺烦躁地拿出胸前口袋里的手帕擦了擦手。
竞赛和处分这些事情对魏仲恺来说毫不重要,只要不影响他魏家的名誉、不影响他和郑家的关系,其他事和他通通无关。
他和魏应城说:“你要是有良心,就好好补偿魏郁。你这些年在魏家受得所有恩情都该是他的。”
似乎是懒得和魏应城多说,也或者是急着去看魏郁,魏仲恺说完就拂袖走了。
校医院的门被重重关上,震得房顶的灰尘都细细碎碎地掉下,空气里充斥着肉眼看不清大小的浮尘。
魏应城僵硬地转动眼睛,敏感的眼球被这些浮尘刺痛的酸楚不已。
但是眨眨眼,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他顾不上惋惜自己过去为省赛的准备全都付之东流。
一切都来得太快了。
像魏仲恺这一耳光,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事情就已经到了无力改变的地步了。
我该怎么办……
魏应城下意识寻找口袋里的项链,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妈妈……那是妈妈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魏应城猛地抬头,脱下外套仔细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