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郁不知是该笑自己在魏应城心里地位非凡,还是哭自己混蛋形象深入人心。
魏应城一直悄悄藏着那把叉子。
他一直在防着魏郁,等着魏郁出格就出手。
“你找错位置了。”魏郁握住魏应城的手,在黑暗中寻找他腰边的刀口。
叉子抵在肉上的感觉格外鲜明。
魏应城屏息,那句你要做什么还没说出口。
魏郁用力带着魏应城的手对准就捅了上去。
“魏郁!”
魏应城挣扎着抽出手。
他的手腕被魏郁捏着,要不是刚才他及时卸了力气,那把叉子就不止是划破魏郁腰上的皮肤。
魏郁问:“你为什么手软?难道你不想报仇不想折磨我吗?”
他的语气冷静中透露着少许兴奋,就好像他比魏应城更期待自己受伤。
叉子不知掉到被子什么位置,他又带着魏应城的手去摸那片反复发炎受伤的刀口。
缝合部分肿胀发热,不规则的刀疤上还能摸到粘稠的血液。
魏郁察觉到魏应城在抗拒,反而更用力地让魏应城一掌按在伤口上。
他疼得眉心抽搐,但莫名舒爽。
魏郁说:“如果你刚才把叉子插进来,我就算一时半会死不掉,也会非常难受……你是因为什么犹豫?”
“魏郁,我不会变成你,同态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听到这句话,魏郁明白魏应城的意识清醒回来了。
魏郁松开魏应城的手腕,自嘲地说:“我刚刚还在想,你是不是对我心软了,原来是我自作多情吗?”
魏应城告诉他:“是。”
魏应城:“我恨你,但是我不打算像你期待的那样纠缠下去。”
他有自己的路要走。
就算魏郁被自己折磨得遍体鳞伤,哪有能怎样。
他不会有所获得,也不会有大仇得报的快意。
魏应城承认自己没有大干一番事业的野心,他从来不是这种强硬的人。
也许是因为魏应城说到魏郁的痛点,他一直没有说话。
空气静到只有两个人喘息的声音。
时间流逝时,魏郁不知想了什么。
魏应城几乎快要睡着时,魏郁说:“你还在生病,不说这些了。”
魏应城刚才的反驳可以算是回光返照,他现在全身骨头像散架了一样酸痛。
头疼,胳膊疼,腿疼,哪里都疼。
鼻子也塞得厉害,魏应城只能张开嘴呼吸。
一呼一吸间流露出的薄荷气味在两人之间流淌。
魏郁一反常态没有因为魏应城的话生气,而是静静地看着他。
魏应城的意识模糊地提醒自己不要放下警惕,于是说:“魏郁,我不想和你睡在一起……太热了。”
他一边用力呼吸,一边不安分地动来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