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舒走至热水旁,用手指触了触水温,立马又收回,水温舒适得很,只是她这手啊,还是不沾水为妙。想着想着,她眸中又是一亮,面含期待之色地转身,却见圆椅上的人已不见踪迹。
一婢子推门而入,快速走到她的身旁,低身一礼,温声细语道:“夏将军,长公主殿下吩咐奴婢来伺候您洗漱。”
夏清舒的期待之色僵在了脸上,缓了许久才讷讷道:“好。”
果然天一亮,一切都不一样了。
早膳是简单的粥和几样小菜。夏清舒捏着瓷勺,舀起粥水往嘴里送去,此粥鲜香味美,入腹暖胃,可见做粥的大厨费了不少心思,可夏清舒还是想念昨晚的花生米。
季迁遥的胃口向来不大,小食半碗便放下了勺子,坐在凳子上静静等着夏清舒。
这目光让夏将军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隐隐觉得长公主殿下要赶人了。
不由自主地,夏清舒放慢了喝粥的速度,慢慢吹凉,细嚼慢咽。
“夏将军喝粥的动作好生优雅。”季迁遥含着笑道。
“与殿下一同进食,自然不能狼吞虎咽,而且吃得慢些才能品出厨子的用心。”夏清舒早就想好了应对之语。
只是吃得再慢,这粥也有喝完的那一刻。
“既然早膳也吃完了,那我有一事要与将军说。”
夏清舒心头一紧,面上神色未变半分:“殿下请说。”
“稍后有几位皇亲来此处闲玩,将军久留怕是不便。”
夏清舒了然,起身作揖:“臣晓得,那便先行告退。”
季迁遥点点头。
夏清舒刚进入密道,杨茗便沿着小径走来,来到季迁遥面前,禀道:“主子,属下在瞿庄找了一圈,没有找到瞿勇的老母及妻女。”
“周围也找了么?”
“方圆几里都找遍了,都没有。”
季迁遥叹了一口气:“她们怕是已经遭毒手了,让你的手下归吧,莫要查了。”
杨茗望着长公主殿下的神□□言又止,他想说就算此三人惨遭毒手,也该留下线索才是,可他同手下找遍了方圆几里,连线索都没找到一条,竟是这般奇怪。但既然长公主殿下吩咐了不必再查,杨茗不会多事,故而应了一句“是”便退下了。
南京城赵府南厢房。
欧阳世骏坐在扶手凳上,饮着茶,脸上挂着轻松惬意的笑,显然成竹在胸。
赵晔宾却同他截然相反,双唇紧抿,神情烦躁,在房内焦急地踱步,忧心忡忡道:“世骏,这夏清舒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查案查了半天就撒手不查了,现在跑到什么别苑去吃野味了。陛下给了她五日之限,她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呢?是年纪太轻,不谙缓急?还是城府太深,有意避着?”
欧阳世骏掀了掀眼皮,脸上仍是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他宽慰道:“三哥,你别急,放宽心,管她夏清舒打的什么主意,反正哪,最后决定胜败的棋子,掌握在我们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