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不同在于,其他人家都会闲聊,而凌笙和黄凤殷只是纯粹的散步,没有讲话。
不远处,有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不小心摔倒在地上,小脸一皱,哇哇大哭。孩子身旁的母亲连忙把她抱起来,又是哄又是亲,孩子却哭的更厉害了。
黄凤殷看了又看,满是怀念道:“你小时候总是安安静静的,没这么闹腾。无论是把你搁在床上,还是抱在怀里,你都安静的跟个洋娃娃似的,连摔倒了,也只是包着眼泪,不哭不闹。”
凌笙顺着黄凤殷的视线看过去,表情淡淡的:“是吗……太小的事,我没什么印象了。”
或许,这就是父母和孩子的不同。孩子大了,想不起小时候的事,做母亲的,却把大多数过程和细节记得一清二楚,然后在孩子长大后,反覆品味。
这样想来,凌笙的性子,其实小时候就很明了了,这几年的受委屈,和当初的摔跤,又有什么差别呢。
说白了,都是在忍耐。
黄凤殷叹了口气,背着双手,徐徐道:“许珏这孩子,挺好的。虽然说的话,考虑的许多事,都不够周全,还有些幼稚,但胜在有心。”
凌笙收敛翻涌的心绪,轻声道:“嗯,是。”
黄凤殷想到许珏面上很淡定,端水却抖个不停,还毫无自觉,就很想笑:“明明胆子不大,还要在我面前装成熟,很有趣。我怎么看,都不觉得你们之间是她说了算。”
凌笙抬眸,稍微有些不解:“她说了算?什么意思?”
黄凤殷说:“她跟我说,她是强攻,你是弱受。”
凌笙:????
她扶额,表情有些无奈:“妈,许珏在跟你开玩笑,你别当真,她瞎说的。”
离开家之后,还是头一次看到凌笙表情波动这么大,黄凤殷笑了笑,调侃道:“笙笙,你是不是觉得我听不懂?放心,我查过了,我知道是什么意思。许珏就是说,你们之间,她属于强势主动的那方,她说了算,对不对?”
凌笙:“……”
呵呵。
黄凤殷看凌笙神色几次变幻,感觉有些喜感,又有些微妙的失落。
凌笙的性子谈不上闷,但也不算活泼,对什么都不太关心,不会狂喜,也不会大怒,像亘古不变的深潭。许珏呢,是个挺有趣的小姑娘,两个人正好中和。
最重要的是,这是凌笙的选择。虽然,凌笙没有跟她明确说过对许珏的感情,但黄凤殷能看得出来,自家女儿很喜欢许珏。
毕竟,眼睛里都是那人的影子啊。
黄凤殷停住脚步,拍拍凌笙的手背,语气温和:“不用送了,你回去吧,妈妈还有别的事要做。”
说完,她转身要走。
凌笙没有阻止,只是在黄凤殷走到第五步时,才说:“妈……这次回国之后,还走吗?”
黄凤殷身子一颤,没有回头:“不走了,以后都不走了。”
迎面的秋风有些凉,她加快行走的速度,好让女儿看不见自己满脸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