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稚大惊,说:“时老师,你开错方向了。”
“就是去医院,没开错。”时轻语说完见简稚突然不说话了,但脸上都写着她不想去医院。
她稍作思考,说:“你怕打针?”
“怎么可能?”简稚的反应特别大,抿唇不再说话,眼神也不太自然。
一看就八九不离十了。
时轻语继续开向医院,二十分钟后,车在医院车库里停下来,她扭头看着简稚,像是在看一个不听话的学生。
简稚坦白说:“是晕针,不是怕。”
她强调得可爱,时轻语说:“没那么恐怖的,你小时候不打针吗?”
简稚别过脸说:“小时候打针都是扎在屁股上,我又看不见。”
不过光想着就够了,而且打完之后屁股难受好几天,酸酸涨涨的,连坐下都觉得难受。
“……”时轻语尽量温声说:“现在医院流行打点滴,不扎屁股,不过如果你想要的话,应该可以自主选择扎屁股的。”
“……反正我不去。”简稚原本以为自己身体倍儿棒,没想到现在连是怎么生病的都不知道,突然有些忧伤。
她说完看着时轻语,结果时轻语没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简稚顿时更加忧伤,兴许时轻语再多说一两句,她就准备去了。
两个人静静地在车里坐着,简稚掩嘴咳了几声,见时轻语拿出手机不知道在做什么,生怕她觉得自己幼稚,又怕到时传染给她,简稚说:“待会不准笑话我。”
“不笑话你。”时轻语收了手机,和简稚一起去挂号就诊,确诊为近期高发的流行性感冒,需要输液。
简稚血管细,扎针的似乎是一个实习护士,给她扎了三次都没扎对地方,最后还是护士长来才扎进去的。
“时老师,回家后我要补偿。”简稚抱着时轻语的一只胳膊,心机地缩在她的怀里,头冒虚汗,只觉大腿软趴趴的。
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打针。
天生的,她也没办法。
“嗯。”时轻语僵着身体,被简稚就这么抱着,她自己也不好受。
她大概明白简稚晕针是什么感觉,就像是她不喜欢与人接触一样,一被碰到就汗毛倒竖,她排斥这种感觉。
那护士确实是新来是实习护士,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像简稚这样晕针的,没有晕厥,就是小脸苍白,然后不停地往另一个人怀里缩,而且另一个似乎也有些问题?
护士扎完针,正常输液后,简稚这才松开时轻语的胳膊,说:“谢谢时老师。”
“不用谢。”时轻语没什么表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坐在床边看简稚一共被扎了四次的手背,那手背还有些肿,倒是有些可怜。
简稚尽量躺正,假装看不见针,一共两个输液瓶,估计要输两个小时,她躺得无聊透顶,可又没力气做其他事。
她记得她小时候挑食,但是她妈什么都不让她多吃,她就想着如果生病,就能吃好吃的了,但前提是不打针不输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