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教众越谈越欢,到最后划拳喝酒欢喜散场,甚至连下一次在什么地方见面都约得妥妥当当。
这让各门各派都心惊胆战。血莲教和无妄神教,究竟在密谋什么?是不是要合伙对付他们了?
更奇怪的是,他们发现,这群教众窃笑时的表情,像极了家里七大姑八大姨谈成后辈亲事时的“亲切”笑容。
太奇怪了。
云婳出来的时候,纳闷地发现水犹寒还在之前的那个大堂里,只是现在正靠着一根粗实的堂柱子坐在地上,一只手里握着小刀微动,另一只手中攥着什么东西。
好像是在雕刻什么,从后面看她侧颜神情格外专注,甚至连自己来了都没有发觉。
云婳无声拦住旁边那个教众,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让他离开,自己则悄悄蹑着步子走过去,一边伸长脖子想往水犹寒手里觑。
可惜她的身子恰巧挡住了另一只手,云婳隔着一段距离实属看不见她手里攥的究竟是什么,但她越走近越觉得,水犹寒的眼神此时好像脉脉含情,就连刻刀划动的动作都是平日见不到的温柔细腻。
她实在忍不住好奇,走近了轻声试着问:“水犹寒,你在刻什么东西?”
水犹寒执刻刀的手一愣,显然是才发现身后来了人,更是惊奇那人是云婳。她回过头,决心不再隐瞒:“我在刻玉。”
刻玉?
玉。云婳一听见这个字眼,便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日金府边水犹寒把双鸯玉佩拿出来时的场景。
“刻玉干嘛?送给喜欢的人?”云婳状若不屑地随口问起,眼神却一下一下往她手里瞟。
她瞟一眼,质体通透,碧绿无瑕,表面晶润得像是刚洗过一样,是块难得的好玉。
她再瞟一眼,上面还有一对精雕玉琢的鸳鸯鸟,漂亮得出类拔萃,两只鸟缠在一起更是不分卿卿我我,亲密无间。
“嗯……”水犹寒背着的另一只手紧张地握紧了刻刀。
“你怎么又换了一块?”云婳压着心里的愤懑明知故问。
“这块……没雕错。”
果然是这样。因为自己说那块玉有瑕疵,她担心送给巫锦不受喜欢,所以专程又找了另一块玉来么?
真是煞费苦心!“水犹寒,你到底知不知道,这玉是什么意思?”云婳咬着牙一字一句往外问。
鸳鸯玉佩,是定情用的信物。
水犹寒明显怔了怔,随后缓缓点了点头。
云婳怒火头上那根弦猛然一断,她劈手夺过玉佩,想也不想狠狠摔在地上。
“啪”一声脆响,引来了旁边所有教众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