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瑱一个箭步上前,将萧子澄的嘴巴死死捂住,再看向满脸黑线的景平皇帝:
“父皇,老萧。。。萧子澄怕是头疾又犯了,故而胡言乱语,还望父皇恕罪。”
景平皇帝目光灼灼盯着萧子澄,忽然冷笑一声说道:
“朕意已决,即便你心中有怨,也无可更改。
你回去后,将新算之法编撰成书,朕要御揽。”
这话说的就有些诛心了,放眼大周谁敢当着皇帝陛下的面,承认自己对圣上有怨言的?
萧子澄脸色一苦,当即便跪倒在地:
“臣愚钝,未能体会陛下用心良苦,臣谨遵圣旨。”
说罢,瞧瞧抬起头,当看到景平皇帝稍稍缓和的脸色,萧子澄这才松了一口气。
好险,最近真是太过于得意忘形了,让皇帝下不来台,这不是作死么。。。还好小爷机智。
景平皇帝面色稍霁,淡淡看了一眼萧子澄,便将目光投向前山方向。
相比于新式术算,他更感兴趣的,是前山中的比试。
此刻,景平皇帝是极为纠结的。
一方面他希望荒山新兵能赢,一群只经历过短暂训练的新兵,若是能够赢了锦衣卫,便说明萧子澄练兵之法,确有奇效。
如此的话,在和陈国全面开战前,将萧子澄练兵之法全面推广,加上已经列装的马具,兵退陈国便不是难事。
另一方面,深知锦衣卫战力的他,又觉先前想法有些异想天开。
在这份纠结当中,景平皇帝竟破天荒的有些烦躁。
就在这个时候,李伴伴一路小跑进来,气喘吁吁道:
“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景平皇帝长身而起,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匆匆朝外走去。
屋内众人见此情形,也不敢逗留,随着景平皇帝脚步,一道出了学堂。
月光中,二虎带领的锦衣卫,在内侍的带领下,沉默的朝学堂走来。
陆炳瞧见率先出现的是锦衣卫,脸上顿时乐开了花。
老子真是被萧子澄吓破胆了,一群受训不过月余的新兵,怎么可能是二虎的对手。。。
“萧镇抚,这下你该心服口服了吧?我锦衣卫自太祖皇帝设立以来,历百年风雨,可并非是浪得虚名!”
陆炳心里美滋滋的,自从今天到这荒山来,便处处走背字,险些让他怀疑今天的黄历是否看错了。
好在二虎不负他所望,终于在比试上为他挣回了面子。
“陆指挥使未免高兴的太早了,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萧子澄将脑袋撇了过去,不再理他。
虽然萧子澄表面上表现的十分淡定,心中却不由有些打鼓。
魏然啊魏然,你若是站着地利,若还能带队输了比赛,小爷定要单独给你开设一门科目,练死你丫的!
景平皇帝苦笑一声,显然有些失望。
本来他就对荒山新兵能赢锦衣卫,没保太大希望,现在又是锦衣卫先出现的,更加印证了他的想法。
景平皇帝转过头,看向欲盖弥彰的萧子澄,心中暗叹。
果真是朕太过于异想天开了,就算是孙武在世,怕是也难以在月余的时间内,将一群新兵训练成悍卒。
随着二虎等锦衣卫越走越近,赵国公李景隆倒是率先察觉到了不对。
眼前这些锦衣卫,虽然最先出现,但行军步伐散乱,显然是士气不高。
圣上当面,又有锦衣卫指挥使陆炳在此,不论如何也不应该出现这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