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自己没有协调好家里的关系,才让乔绿一直以来都处于一种没有安全感的境地,到了大是大非的时刻她还是把自己放在尘埃里,忽略自己的最本真的渴望,一味的逃避和退让,真不知道是成全了别人还是害苦了自己。
她以为委屈可以求全,但不知道她也是一个重要的存在,对于一些人来说她就是那个成全。
&ldo;其实是我不太喜欢他&rdo;,乔绿微垂着眼睛扒了一口米饭。
&ldo;为什么呢?李老师说自家儿子品貌俱佳,工作也不错吗?我看了照片也是不错的呢&rdo;,薛暄不解的问。
&ldo;李老师的儿子?&rdo;乔绿记得宋岚烟的爸妈里没有姓李的。
&ldo;对啊,男孩叫孟思锦,他妈妈是我们学校新闻系的副教授&rdo;,薛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ldo;哦,是的,没错,是孟思锦&rdo;,乔绿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天在医院里和自己搭话的就是孟思锦,怪不得他还跑过来问她是不是觉得和自己相亲的人挺好的,乔绿当时一脸茫然点了点头,随机又摇了摇头。
&ldo;我们宋仙儿就是有点冷,你试着处处,我和你保证宋仙儿绝对是安全感爆棚的那种对象,别太快放弃&rdo;,孟思锦用任重道远的眼神瞧了瞧乔绿。
乔绿心想宋岚烟应该不会把这个事情告诉任何一个人,难道这个人混迹于医院的八卦圈,从某位当日恰巧在咖啡馆买咖啡的护士嘴里听闻了这件事,乔绿还没有来得及多问,就看到孟思锦夹着尾巴的狼一样蹿开了。
原来距离他们十米的地方宋岚烟从拐角处经过,乔绿也夹着尾巴的小狗一样回病房收拾东西准别迅速逃离。
今日听到小妈妈如此说,她似乎理解了是怎么回事了,末了又觉得头疼,这个孟思锦真他喵的能整幺蛾子,乔绿觉得她有必要找这个人谋划一下统一口径的事情。
&ldo;小绿,先处着试试,既然那边没意见,你也别拘谨了,过一两个月如果处的还不错,我们就两家人在一起吃个饭&rdo;,萧郴看着乔绿说。
&ldo;爸妈,这个事情你让她自己决定吧&rdo;,萧卓冷冷的看了乔绿一眼,&ldo;傻人有傻福,说不定有哪个到了八辈子霉的人对她矢志不渝呢&rdo;。
&ldo;怎么说话呢&rdo;,萧郴和薛暄齐齐斥责道。
&ldo;就说实话&rdo;,萧卓是个很有礼貌的人,今天说的话让乔绿也觉得反常,这个熊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毒舌了。
&ldo;喜欢我怎么就变得那个人倒了八辈子的霉&rdo;,乔绿闷闷不乐的继续扒了一口饭,又吃了一口西红柿炒鸡蛋,立即喜滋滋的夸萧卓,&ldo;阿卓的西红柿炒鸡蛋最好吃,我们家阿卓最温柔&rdo;。
&ldo;口不对心,这样的夸奖承受不起&rdo;,萧卓冷冷看了乔绿一眼。
&ldo;怎么夸你你还有意见,也就你姐宠着你,换成别人家的姑娘还容得你在这里一来一往的胡说&rdo;,萧郴喝了一口汤摇了摇头。
&ldo;小爸爸,你可能不太知道现在的小姑娘就是喜欢阿卓这个样子的,凶起来像只小狼,可是笑起来就像大清早的太阳,光芒万丈的&rdo;,乔绿咽下去一块鸡蛋补充道:&ldo;虽然舍不得阿卓对别的姑娘好,但是我们阿卓一定不会忘记我作为姐姐的好罢&rdo;。
萧卓不搭话,对着面前的一盘小青菜轻叹一口气,个中细则无从辨别。
&ldo;现在的小姑娘都是什么审美,又是狼又是狗的,怎么人就不值得喜欢&rdo;,萧郴不太能理解乔绿说的那个小狼的说法。
&ldo;孩子们喜欢的你也闹不清楚,你年轻的时候不还把头梳的油光锃亮的,有时候又放下来,吹得蓬起来,被喊成木村拓哉时也不见你反驳,&rdo;薛暄很是不给面子的拆台,却引得萧郴严肃的脸上漾开笑意。
&ldo;那还不是因为你那会喜欢木村拓哉&rdo;,萧郴和薛暄的感情一直很好,但是他们从来没有在萧卓和乔绿面前讲起过去的细节,今天许是开心,便说起了两个人的青春时期。
&ldo;难道小妈妈对小爸爸是色令智昏?&rdo;乔绿攥着筷子一脸期待的看着小妈妈。
&ldo;怎么说的我好像只长了一张脸呢?&rdo;萧郴咳了一声。
&ldo;你小爸爸可是中文系的才子,年轻的时候写得一手好诗歌,出过集子,喜欢他的姑娘不少&rdo;,薛暄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尽是温柔的神情。
&ldo;那小妈妈一定是万顷芳华里最让人沉沦的一里,不然小爸爸又怎么会对小妈妈情有独钟&rdo;,乔绿往薛暄身边靠了靠,也是笑意妍妍。
&ldo;两个人若是喜欢上了,哪里还管他是不是最美的,最优秀的,有的时候感情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就像是你夏天骑自行车大汗淋漓时,恰好路过一个停靠的公交车打开了车门,车内的冷气哗啦啦的倾巢而出,这一片阴凉就是你最渴望的阴凉&rdo;,薛暄看着萧郴说。
&ldo;二位已婚人士忆往昔到此为止,饭菜都凉了,&rdo;萧卓阻止薛暄和萧郴没完没了的回忆。
乔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却又被薛暄的提问唤起了魂。
&ldo;你觉得李老师的儿子是你的那片阴凉吗?&rdo;
乔绿只觉得自己的手脚似乎都不听使唤了,麻麻酥酥的有细微的电流经过,那个人的脸又在自己脑海里浮现,那个名字即便只是想一想都觉得触碰了禁区,怎么会这么难,是那种从未有过的艰难,忘记一个不该记住的人,就像是暗夜秉烛找寻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