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尽如人意,温柔到极点的夜晚。
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儿,几盏壁灯是亮度不够,显得长长的走廊有些灰暗,让人感觉有股阴森森的寒气从脚下浸下。
林蝶的公寓与医院是两个方向,又正是下班高峰,舒樱倒了好几趟车才到了医院,大衣皱巴巴,头发些散乱,脸色不太好,看上去也像一脸病容。
洛飞的精神倒是不错,小护士羞红着脸正为他换纱布,揭旧的纱布时,两只手都有点微颤,洛华飞是下午到的,和妻子站在一边看着,看到洛飞那近似要露出骨头的伤口,心里一揪,疼得慌。
小护士把新的药布敷上去,再用绷带包扎好,很简单的一个护理,她却紧张的一头的汗。
&ldo;病吗?&rdo;小护士小声的问。︱
洛飞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定,&ldo;快好了,不痛?&rdo;他一抬头看到病房外面站着的舒樱,俊容绽出一丝笑。
那丝笑意让小护士惊得差点背过气去,他……原来会笑呀!
&ldo;下班啦!&rdo;洛飞含笑招呼。
舒樱走进去,恭敬地向洛华飞问好,又细心地问了小护士洛飞的一丝情形。
&ldo;舒樱,你可比出国那时瘦多了!&rdo;洛华飞有两年没见到舒樱了,感觉这孩子像少了点活力。
洛师母悄悄的拍了下他的手,他讪然一笑,&ldo;瞧我这老古董,现在流行骨感美。&rdo;
&ldo;我这体型就是不易胖,&rdo;舒樱有些拘谨地站着,一双手从旁边审过头,替她拉展了下皱乱的大衣,她一扭头,是洛飞。
卸了药瓶,他有一只手是自由的,&ldo;吃饭了吗?&rdo;他温柔的问,细长的俊眸亮晶晶的。
洛华飞夫妇背过身去,佯装没看到儿子那露骨的表现。
舒樱浅浅一笑,&ldo;刚刚在路上吃了点面包,晚上没有吊瓶,可以睡得安稳点,冬天皮外伤很好愈合的,倒是骨头要长好一阵,你要很久不能碰琴了。&rdo;
&ldo;正好可以补习下英语,不然到了伦敦,我怎么和别人交流,总不能用琴声代替吧!&rdo;洛飞接话道。
&ldo;舒樱在国外呆了三年,口语很好了,你请舒樱指点下,&rdo;洛师母给舒樱倒了杯热茶,拉着她在陪护床下走下。
洛飞期待地看向舒樱。
&ldo;可能……时间不太凑巧,我……过了新年,回老家一趟后,就直接回英国了。&rdo;舒樱说道,专注地盯着手中的茶。
&ldo;我只要两个月就能恢复,等我好吗?&rdo;听到舒樱回英国,洛飞心中一喜。
舒樱一怔,抬起头,看到洛华飞夫妇都在等着她的回答,她不安地放下茶杯,搓搓手,&ldo;我……请洛教授和洛师母出去吃个晚饭,洛飞,你想吃什么,给你打包带过来。
&rdo;
&ldo;这个问题有那么难回答吗?&rdo;洛飞突然发火了,空闲下来的一只手愤怒地拍着床沿。
&ldo;洛飞,不要孩子气。&rdo;洛华飞轻声斥责。
病房内的气氛有点难堪,连空气的流动都像缓慢了。
舒樱无力的笑笑,清眸坦荡地看着洛飞,&ldo;不难回答,因为我早就回答过你多次,不想一再重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