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那雪层崩塌,将她追住,一会儿是那狼群受扰,奔她身后,她跑来跑去,仿佛乐趣无穷。
殷守只听那风声呼啸,嘈杂至极,嗡嗡嗡嗡的一片灌进耳里,只觉得喜媚速度极快。
又片刻,风声戛然而止,发丝也停了乱舞,那喜媚忽的停住,将殷守放下。
&ldo;到了。&rdo;喜媚说。
前方有座山,也不晓得行至哪儿了,这山鸟语花香,看着仿佛春天似的。
喜媚扯着殷守袖子,大摇大摆的进山,她东瞅瞅、西看看,又给殷守摘了枝殷红的梅花,让他给拿住。
殷守问:&ldo;这是哪儿了?&rdo;
喜媚说:&ldo;这山唤作大仙山。&rdo;
殷守心说:这名仿佛是你乱取的,也不晓得是不是。
那喜媚忽的大喊一声:&ldo;毕月乌‐‐!快出来,本仙子来找你耍了!&rdo;
殷守在旁等了片刻,忽的听人过来骂道:&ldo;喜媚儿!你又无所事事,在山里大喊大叫,诸位道友听你唤我名,定然将这叨扰他修行之过算至贫道头上!&rdo;
喜媚嘿嘿笑道:&ldo;外边好冷,便是想来寻你耍。&rdo;
那毕月乌已然看见殷守,仔细将他打量一番,见他站于喜媚身旁,手里还哪里枝梅花,便问:&ldo;咦,你是何人?你这花可是送与我?&rdo;
殷守完全没有想到,喜媚的友人跟她差不多德行,一般厚脸皮,便只将那花递过去:&ldo;呐,给你。&rdo;
那毕月乌还不曾接过,正是伸手,便听一声铿锵金鸣,那罡气锋利无比,毕月乌十分胆小,只一惊:&ldo;吓煞吾也!&rdo;便是将喜媚扯住躲了进洞!
那毕月乌乃是神鸟所化,喜媚还不来得及背住殷守,便是被毕月乌一把带飞进洞。
&ldo;喜媚?&rdo;殷守喊道。
只一息,便是无她声响,殷守只得四下摸索。
方才听见仿佛有兵器金鸣,那毕月乌如此大惊,必然是有危险,殷守也想找个地方躲住,但他往前走一步,便是被藤蔓绊倒。
他又立马爬起,摸着一边的花树,走走停停,估摸着这边花丛较密,便躲了起来。
刚是藏起,果真听见有人在远处吼道:&ldo;哪方妖孽在那里!&rdo;
殷守一动不动藏住,只听见有脚底磨泥之声渐行渐近,又听有利器砍伐树枝之声,来人气势汹汹,显然脾气很大!
殷守听那脚步越行越近,刚想滚进另一花丛,便是被一只手扯了出来!
那人刚将他扯出,忽的就将他放开,立马退后一步,片刻后听他吞吞吐吐、支支吾吾开口:&ldo;你你你……你是何人?&rdo;
殷守摸住一边的树枝站住,也不知来者何人,他手中一无灭魂,二无利器,只拿住一枝梅花,便说:&ldo;我过来摘花的,这边花有人管么?我不晓得。&rdo;
那人声音放轻:&ldo;没人管的,你要摘哪处,仙子……你是否双目不便?&rdo;那人说完又觉得不妥,再改口:&ldo;贫道最熟这带,仙子要摘甚花?&rdo;
殷守听他喊仙子,才是想起,喜媚将他扮做个女相,又听喜媚说他肉身已死,便是大罗金仙也是不可从气息辨出雌雄,也不晓得这人是谁,这会儿见他是女相,定然是放松警惕,正合他意。
殷守便拿住那梅花说:&ldo;已然摘好,不劳道兄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