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瞬间,我看到裤子已经褪到一半的蔡伯,很不可思议地撞上天花板,然後又重重跌落在地。
是锺晨!她怎麽脱身的?又怎麽会有这麽大的力气?能把蔡伯踢的这麽高?
已经六、七十岁的蔡伯更是厉害,撞了天花板再掉到地上,竟然像是没事般,大叫一声後随即扑向锺晨。
一下是蔡伯,一会儿是锺晨,轮流把天花板及墙壁撞的坑坑洞洞的……那感觉就好像他们二个人正以极快的速度,互相打斗著。
看著锺晨不断地撞来撞去,身上的伤痕愈来愈多,连那漂亮的脸蛋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真叫人不忍。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为了保护我才这麽拚命,但是光看她死命地守在我身前,心里一阵莫名感动。
锺晨……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呀。
不过说真的……看著打来打去,撞来撞去的锺晨与蔡伯,我不禁要问,他们到底是不是人?为什麽会有这麽大的力气?为什麽可以承受那麽大的撞击?
是鬼怪?还是妖精?虽然很惊讶,但是连日来的诡异事件,已经让我有些麻痹了
随著药性发作,我的眼皮愈来愈重,也渐渐无法思考,终於再无意识……
吊诡-17
「锺晨……」我狂叫著,伸长手想拉住被蔡伯愈拖愈远的锺晨。手是握住了,不过不是她的手,坐在我面前的是班导──许国勇,他的手正被我牢牢地握在手里。
「国书,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为什麽你会躺在蔡伯的房间?还有,他的房间怎麽会乱成一团,像被炮弹打过似的?」见到我醒来,班导霹雳叭啦问了一大堆。
看到露出怪异笑容的林立青医师,我知道又被送来保健室了。
无暇解释,我焦急问道:「锺晨人呢?还有那个该死的蔡伯呢?」想起昨晚的怪异情景,不禁担忧锺晨的安危。
「锺晨没事呀,人家可都是乖乖上课呢,倒是蔡伯失踪了。」班导狐疑地看著我,说:「你还没回答老师的问题呢。」
虽然并不知道眼前的班导是不是真货,几经考虑後,我还是决定据实以告,於是指了指外头,示意他到外面谈。毕竟林立青这个怪怪美人,还是让我非常忌惮。
保健室外,班导听完我的概述後,脸色一垮,用极度怀疑的眼神望著我,问道:「你是说……你们怀疑蔡伯曾经杀了我们学校的学生,为了追查真相才去他的房间?」
「对。」我用坚定的眼神回望他。
不死心的班导,继续追问道:「你说……蔡伯差点强暴你?还有,房间的那些坑坑洞洞是因为他和锺晨打架造成的?」
「没错,我知道这很难令人相信,但是我没说谎。」我鼓著嘴。
「你等等……我先进去拿个东西。」班导转身,就要走进保健室。
我一把拖住他的手臂,说:「班导,我知道你想告诉林医师我疯了。这样吧,你就陪我去大树下挖挖看,如果什麽都没有的话,不用你们转送,我自己会去医院报到。」
迟疑一会儿,班导才说:「好吧,如果什麽都没挖到的话,你可要乖乖听老师的话哦。」
「知道了。」
当然,如果知道会挖出什麽东西来,我宁可不走这一趟……
扛著从杂物室翻找出来的锄头,我领著班导来到那棵大树下。
虽然这次是大白天来,但是它的阴森诡异之气却丝毫未减。无暇多想,拿起锄头,我开始在大树下四处挖掘。
班导只是摇摇头,点燃一根烟後在一旁吞云吐雾。看的出来,其实他并不相信我的话,之所以会跟来,只是想证明我是错的。
不过无所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先挖再说。只是挖了老半天,大树下被我挖的坑坑洞洞,却什麽都没挖到。
「走吧,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班导爱怜地摸著我头。
看来,这一切真的都是我自己的幻觉……罢了,去医院检查就是了,没什麽大不了。
才要离去,一旁角落有个雪白发亮的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老师,再等我一下下。」我抛下锄头,趋前仔细看了一下,是朵很耀眼的小白花,只可惜我不懂花的品种,叫不出名字。它的花身白里透红,很漂亮,不过整朵花给人的感觉像是生病一般,没什麽精神。
我突然有个怪异的直觉,总觉得这朵花的下头有东西。於是小心地铲起小白花,将它放在一旁,然後开始往下挖。
挖了许久,才想放弃的时候,突来的「吐」一声,让我与班导对望了一眼,这有别於挖掘的怪异声音,让我们小心翼翼地察看底下的事物。
费了好大气劲,我们才把那被锄头插住的东西取出来。是一颗头骨,因为刚才挖的太用力,那头骨就被插在锄头上,拔不下来。
我急忙朝它拜了拜,说:「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用锄头插你的,真的是想帮你。」
发现人骨,班导整个人慌了,原本认定这一切只是我的疯言疯语,没想到是真有其事,急得他边跑边说:「国书,你在这等著,我去找人来帮忙,顺道报警。」
能证实这件事,应该很快活才是,可我的心却是沉重无比。因为这麽一来,表示这几天遇到的事情应该都是真实的,问题是,小洁人在哪里?杨胖又在哪?到底是生是死?还有个状况不明的锺晨,光想起这些已够让我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