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她的江同学,会帮忙擦掉眼泪,抱着她轻哄,但现在只有冷漠的江也帮她公事公办地擦药。
她讨厌不理人的江也。
真奇怪,先提分手的是赵雾灵,可感知到江也冷漠以后难过的也是她。
她勉强控制住哽咽的声音,提问:“江也,为什么不说话?”
依旧是沉默。
良久没得到应答,赵雾灵满腹的委屈感,用力挣脱江也的手,边抽噎边任性地控诉:“我不要你帮我擦药。”
男性的力量有着天然的优势,没能成功,江也抬眸,孤寂又清冷。
他沉默时候轮廓更接近年少时,长相削弱他身上的精英感和攻击性,连带着赵雾灵胆子也大了起来,继续挣扎。
不满到口不择言。
“听到没江也,我不要你帮我擦药,不是装作和我不认识吗,别管我,你平常也帮陌生人擦药吗,要么是你还喜欢我,觉得被我甩了没面子才这样。”
她真的是被宠坏了,趁江也不备时赵雾灵挣开束缚,她气愤得丧失判断力,随手把相机摔出去,撞到江也的膝盖。
矜贵的男人几不可见地皱眉,有些吃痛,手里的棉签差点脱手,他直视赵雾灵的眼睛。
赵雾灵一点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仰着下巴持续输出:“我不要你帮我擦药,你有本事这辈子都装作不认识我,你公司倒闭了吗哪里都是你,还是你是变态狂跟踪我,讨厌死了。”
她才不在乎相机有没有被摔坏,带着一股倔劲儿,重复:“听见没有江也你真的讨厌死了。”
手上伤口的碘伏已经擦得差不多,江也随手将棉签放到一边,伸手拧紧药水瓶的盖子,随后将它放在长椅上。
男人站起来,他比赵雾灵高许多,居高临下看着赵雾灵,阴影一部分落在赵雾灵身上,江也没有动怒,声线冷漠而拒人千里之外,解释。
“在餐厅是你堂兄多次要求和我见面,我不知道送文件的会是你,今天在这里是因为盛华要办校庆,校长希望我能出席。”
赵雾灵的泪痕还没干,神情有点懵地抬眸看他。
年岁渐长,他褪去少年时的青涩,更沉稳,那是一种从世事和阅历中得到的,比清冷更引人探究的气质。
斯文禁欲,寡淡冷情。
风从落日的方向吹过来,江也的语气沉稳而平静,赵雾灵听见他说。
“赵雾灵,我不喜欢你。”
-
江也今天开的同样是黑色轿车,只不过车标不太一样。车也像他的人,内敛又深沉。
车厢里冷气很足,内饰低调奢华,赵雾灵的相机分量不算轻,隔着西装裤,江也的膝盖隐隐作痛,没觉得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