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公,主动的,没做措施。
言卿愣了好一会儿,又回想起那种不带任何阻隔的……炽烫的温度,更确定了她的判断。
她从脸颊一直红到锁骨,咬着唇回过头去看身边的男人。
他还睡着,眉心不自觉拧得很紧,眼下有浅浅的淡青,手臂无意识地收拢,梦里仍尽力地将她困在臂弯里。
言卿已经好久不曾见过他这么隐忍不安的样子,心口骤疼的同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昨天晚上她模糊听到的那句“孩子”,也许不是错觉。
言卿努力控制着情绪,稳定呼吸,小心翼翼从霍云深怀里钻出去,拿手机离开卧室,在门口徘徊了两圈,决定打给闵敬直接问。
她不信那么巧,绝对是老公知道了什么。
电话接通,她先发制人:“昨天下午他会议几点结束的?”
闵敬对嫂子本身就没有防备,猝不及防被这么一问,一时拎不出工作中的反应力,诚实回答:“四点。”
言卿一窒:“四点?不是六点吗?”
“原本是要六点多的,但深哥赶进度提前了,”闵敬有那么点慌,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惦记你跟朋友聚会,想早些去接你。”
言卿捂着冰凉的额头:“所以说,他四点开完会,马上就去会所了对吧?”
闵敬七上八下的,老觉得话题走向危险,犹豫着不知该不该点头,但这短暂的沉默已然告诉了言卿答案。
她挂掉电话,在墙上靠了半晌,喉咙里酸得发堵,眼眶也热胀难忍。
果然……
四点结束,他最多四点半就到了会所,肯定会上楼去找她,走到门外,应该刚好听见了那些对话。
深深最敏感回避的问题,她却亲口承认。
说她“喜欢孩子”,“想要”,“做梦都梦到”……
言卿不忍心去细想他当时的心情。
其实也根本不需要想,他的决定和行动,就在清清楚楚剖白着他的心。
他抵触得恨不能全世界只剩下他跟她两个,但在她的喜欢面前,他还是沉默地用绳索捆住自己,选择让步,满足她每一点愿望。
昨天短短几个小时,他是一个人忍了多少。
言卿心疼得胸口闷痛,又忍不住生他的气。
她这么在乎他,是为了让他一言不发去委屈自己的吗?!那她要孩子有什么意义!
该罚。
还得罚得狠一点,不然解决不了这个迟早要面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