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龙回到屋里时,晏珑正面朝墙低声抽泣。她回头看到他,迅速擦干净眼泪,撑起一抹笑容,说:&ldo;我没事。&rdo;
焰龙迈入门槛,看着她双手快抠出血的指尖,心头像被细细的刀刃,轻轻划了一道。那种程度的疼能忍,但血珠一点点从道口里渗出来,又在提示着你,这个疼你忽略不掉。
他上前握住她的双手,她抬头看着他,眼中的水雾明明越来越浓,但她却使劲地扎眼,硬生生把难过咽下。
焰龙心疼了,安慰劝道:&ldo;珑儿,你不必在意……&rdo;
他话还未说完,晏珑却像抗拒听他接下来的话似的,马上插话,&ldo;我让人做了桂花糕,你要不要尝尝?&rdo;
焰龙停下言语,在想该怎么劝她。
晏珑走到一旁的桌前,端起装着点心的碟子,回到焰龙面前。她拿起一块,喂到焰龙嘴边,温柔地笑着说:&ldo;尝尝嘛。&rdo;
焰龙见她好像一转眼就跟没事了一样,反倒更担心她。但看到她一直举着点心等着自己,他便先尝了一口,附和道:&ldo;嗯,好吃。&rdo;
晏珑笑得开开心心地,继续拉着他东拉西扯,却绝口不提有关&ldo;王妃&rdo;的事。
她相信焰龙不会辜负自己。他既然承诺过要娶自己为妻,就一定会力争让自己当上王妃。但是,她不想让他为难,也怕他俩的婚事被摆上台面之后,旁人会拿她最不想面对的事情做文章,一遍又一遍地……抨击她卑微的出身。
焰龙陪了她一个时辰,然后就又去忙公务了。他走后,晏珑一个人在院子里站着,又想起了晏相说的话,一整个下午都魂不守舍、怅然若失地。
喜翠之前看着主子郁闷地撕花,还能悠闲地打哈欠。这会儿看着她一直发呆又抹抹眼泪,反倒担心了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问:&ldo;主子,你怎么哭了?&rdo;
晏珑泪眼看着她,又摇摇头别过眼。
喜翠看她眼眶红红,又问道:&ldo;你是不是眼睛痒啊?要不用盐水洗洗?&rdo;
晏珑噗嗤一笑,被她逗乐了。她眼角还眨着泪珠,嘴角向下笑着说:&ldo;都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可身份高贵,确实要高人一等呀。像我这种出身不好的,练舞十载又有何用,在那些地位王公大臣面前,依旧抬不起头来。&rdo;
喜翠不懂她的烦恼,转着乌溜溜地眼睛仔细想,都想不明白,&ldo;主子,你不就是王府中身份最高贵的人了吗?你看,连王爷都怕你,你让他往东,他都不敢往西。&rdo;
晏珑又被喜翠逗乐了,眼角的泪珠也干得差不多了。她转念一想,其实喜翠说得对,自己在焰龙布下的天地里,可谓要风有风、要雨有雨,比起以前过的日子,简直好到了天上,自己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焰龙晚上回来时,天已经全黑了。
他披着星光进屋,眉宇间却带着淡淡的愁绪。
晏珑迎到门口,温柔问道:&ldo;吃饭了吗?&rdo;
焰龙答道:&ldo;没呢。&rdo;
晏珑又问:&ldo;那你是想先吃点东西,还是先沐浴?&rdo;她问完忽然想到上次这么问他时,他一脸坏笑着答:先吃你……
晏珑马上就脸红了,垂眸娇羞含笑,以为他又会不正经,但他却淡淡答道:&ldo;先沐浴更衣吧。&rdo;
晏珑怔忪片刻,见他往浴堂里走,有点不习惯,心想:他以往都热情似火,今晚怎么突然&ldo;正常&rdo;了?
她跟着一起走进浴堂,焰龙正在解开扣子。她上前帮他脱衣服,焰龙却被她难得地温柔体贴弄得一愣。
焰龙光|裸着壮实的上身,笑着问:&ldo;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美人竟然愿意服侍本王了?&rdo;
晏珑白他一眼,抱着他的衣服,不服气地说:&ldo;就像我平时对你不好似的!&rdo;
&ldo;好好好,&rdo;焰龙顺着她的话,拽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裤腰边,诱哄道:&ldo;你就好人做到底,帮我把裤子也脱了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