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哎!安泽凯!你冷静!&rdo;
顾婉婷抢下安泽凯手里的电话,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幸好只是响了一下,然后就被挂断了。
&ldo;你干什么?我认识她!我就问问她?&rdo;
安泽凯气急败坏的跟顾婉婷撕扯着,池良用强有力的右臂扣住安泽凯的脖子,低沉的声音说:&ldo;冷静!你这样会破坏计划!&rdo;
一句话瞬间让安泽凯冷静下来。
顾婉婷放下安泽凯的电话,一字一句说:&ldo;现在,大家都冷静!我现在重新捋顺一下案情,然后开始布置一下任务。我下午回警队,请求大师兄支援。你们只要把每个嫌疑人辨认好,抓捕行动从明天开始。&rdo;
安泽凯、黄毛还有池良哥,三人面面相觑,开始认真听顾婉婷的安排:
首先,池良哥,明天抓快递员的重任交给你了。我会让我师哥和两个人在门外盯梢,有异常,直接他们配合你,抓到快递员。如果小欣来盯梢,我师哥会让临近两个十字路口的骑警随时待命。
嫌疑人曲彤,黄毛和安泽凯,你们和我一起负责。黄毛认识曲彤的样貌,你以陪酒的名义找曲彤,我在门外卫生间蹲守,然后你约她出去开房,这样不会打草惊蛇。我们不能保证ktv里还有多少曲彤这样的同伙,所以约出去比较稳妥。
最后安泽凯,你用同样方法,把费丽娜钓出来,你那边就不用布控警力了,我相信你一个人能行。&rdo;
安泽凯顿时有些不解,但是也没有反驳。
顾婉婷站起身子,长长舒了一口气,左右大角度摆臂伸展,窝在一处太久了,终于可以大展拳脚了。她扯下脑后的橡皮筋,用手轻轻撩动披散下来的秀发,这是她惯有的动作。每次头脑风暴过后,她都会这样放松一下。都说这头上三千万烦恼丝,却处处紧绷着她疼痛的神经。她可能就是天生的侠士,正义的替身,坏人永远令她头疼,她是不允许他或者她们在顾婉婷的地盘撒野。
&ldo;我下午回警局,现在可以申请警力布控了。原本以为私下先抓两个邀邀功,但是现在看样子,恐怕我们几个人手不够用啊。&rdo;顾婉婷扔下这两句话转身便朝外走。
&ldo;哎!我送你。我开车来的。&rdo;黄毛在后面嚷着。
顾婉婷收住脚,食指点了黄毛几下,提醒的好:&ldo;我也从后门出去。送就不必了。你先想好怎么应付你家里那位吧。明天配合我可是要跟毒女郎开房哦?&rdo;
黄毛嘴角浮现一丝玩味的笑,转头看安泽凯:&ldo;你是病毒吧!&rdo;
安泽凯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还在想你们发小俩说话,跟我有什么关系?
池良哥倒是听出话语里端倪,调侃道:&ldo;黄毛说你把顾婉婷传染了,那么正经的警花,说话跟你一个口气。&rdo;
安泽凯倒是有些委屈:&ldo;她,还正经?&rdo;望向黄毛时,黄毛有点不怒自威,赶忙解释:&ldo;你不了解,她本来就那样!&rdo;
黄毛白了他一眼,不屑,我还不了解,我俩发小我不了解,你了解!
池良见安泽凯在店里说:&ldo;我这功夫出去办点事。你帮我看一下店铺。一会回来。&rdo;
&ldo;哥,你干嘛去?&rdo;
&ldo;我去一趟唐唐的学校,今天给她办住校。这一段时间恐怕要乱一阵子,怕再牵连她怎么办?住校安全一点。&rdo;
&ldo;哥,那多带点钱吧,我兜里‐‐你兜里多带点。&rdo;
池良没有理会,这句话可能根本就没有听全,他早已消失在这个深秋的下午。
安泽凯也终究能体会出浩博喜欢康佳丽的那种隐隐约约的卑微感。爱,是需要一个身份的。那种爱你却不能靠近你的感觉,着实让他难受好一阵子。本以为随着唐唐的醒来会减轻一些,没想到,现在反而更加肆虐。
黄毛看出了安泽凯那别扭的表情:&ldo;凯哥,你怎么了?&rdo;
&ldo;没事,饿了。&rdo;安泽凯用别的话题打着岔:&ldo;我俩整点吃的,然后你去浩博那,帮我看看我那车整什么样了?&rdo;
黄毛依旧从那个仓库门爬出去。
下午的时光平静如水,街路上的车子也配合着阳光浓郁的午后,没有一丝嘈杂。安泽凯斜身坐在店里,眼前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的又陌生。
一年以前,这里完全是一个音像店,现在这里却大部分经营的是杂志和漫画,还有少量的cd。位置没有变,还是这个街角,视野也没有变,抬眼看还是这个繁华的十字街。只是原来的知音音像店变成了&ldo;粗糖细粮&rdo;书友店的广告牌。
心底里涌现些许落寞,粗糖,是唐唐吗?细粮,是池良哥吗?对于他们来说,好浪漫的故事,对于自己来说,好像沸水浇冰,表面像是圆润的可以承受,而内心早已炸裂的体无完肤。安泽凯对自己冷笑,或许对唐唐的并不是所谓的一见钟情,而是见色起意,最后分开也完全不是他浪荡的本性,而是三观。因为老天给了他一次改正的机会,可是,唐唐的选择跟最初一样,还是池良。
空寂的书店内,淡淡的墨香侵染着安泽凯的思绪,站起身走到书架下,一本本花色各异的杂志,小说,讲述着这个世界的五彩斑斓。书架最顶端,一本尘封的旧小说,静静地趴在那里,他挪动笨重的梯子,爬了上去。拂了拂灰,一本《梦里花落知多少》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