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两日他前后加起来反常的举动,他回想起来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样踌躇犹豫,吞吞吐吐,惴惴不安的人,当真是他?
明明在小河村时,他都不是这样,怎么不过是分别半年的光景,他便在她的面前成了如此模样?
这要是旁人看了去,还不得笑掉大牙?
可是,心下清楚是一回事,可真要改变,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究竟是什么,在明知道她会不喜,会厌恶的情况下,还使他继续这么做的呢?徐晋问自己。
这似乎没有具体的答案,可真正的答案却又像是时时刻刻都写在了他的脸上,提醒着他的那些不堪又弱懦的小心思。
承认吧,徐晋。
你就是在逼她而已。
你不敢和她说你的心思。你怕她拒绝,怕她眼露厌恶,神带不喜。
她那般聪慧,你知道她定然早就猜到了你的身份,所以,与其说你在犹豫,不如说,从始至终,你都只是在逼她。
你想知道她察觉你的心思之后是何反应,想知道她是否能不惧世俗,所以,从始至终,你不仅懦弱,你还无能。
两人走的路越走越偏,徐晋不知道苏木要带他去哪里,他的脑中一直漂浮着一个声音占据了他的思绪。以至于他根本便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注意两人究竟是朝何处走的。
穿过一跳小巷,再走过一条弄堂,苏木与徐晋来到了一处寂静的地方。
前面是一片排列有序砖瓦,从上往下,先是两块极长的红绸幕帘,幕帘之后,是一块极大的舞台,而舞台的两侧,是两处小的台板。至于舞台之前,则是一块极大的空地。
这里是宋城最大的戏台。
逢年过节,此处最是热闹。而寻常时候,除非有大家大户家逢喜事会请戏班来此,一般情况下,这里并没有什么人流走动。
苏木可不想让人撞见她与人在这边说话。
所以把徐晋带到这边之后,她索性直接就从台前翻了上去,随后将台前两侧的红布幕帘一拉,顿时便将舞台上的场景与外方隔绝了起来。
徐晋虽说一路都在走神,可眼前明显的变化,他再如何也不可能感受不到。是以苏木这边刚将幕帘一拉上,他便眨了眨眼,随即循着光线消失前记忆的苏木的位置看了过去,不解道:&ldo;苏木?&rdo;
苏木冷笑了一声。
她拉幕帘,只是想遮住外面视线,舞台会陷入昏暗这一点,是她之前没有料到的,不过这个意外出现了也没啥太大的关系。她反正已经记住了徐晋的位置。徐晋的话这边刚一落下,她便毫不犹豫的拉着舞台上的一个凳子几个大步走了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