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犹豫,不敢轻易应答,便打字询问:“你问问陈蕉?”
消息发出去,她眼见着备注变成“对方正在输入中……”,聊天框寂静一会儿,随后对方发出来一行字。
谢惊休:“她不太喜欢我这个哥哥。”
十个字,看上去无奈又落寞,许愿顿了下。
紧接着,对方又发:“可能是我这个哥哥做得不够好,其实我也想缓和一下和她的关系,可是她好像连见我都不愿意,其实请你们吃饭也是为了拜托你们。”
再下一条是语音,不知怎么,转文字像是抽风了,怎么也转不出来,许愿只好打开了蓝牙耳机戴上。
语音播放,他似是在外面,风声有点大,声音近在咫尺,却被风蒙上一层模糊。
谢惊休轻叹一口气,尾音散开来,嗓音放低了,低落,却维持着礼貌:“抱歉,如果你们觉得不太方便的话,那是我打扰了。”
他的音色非常好听,清冽的,又夹杂了些华丽,像气泡酒不小心洒在了黑森林蛋糕上。低下来时语调偏软偏柔,其实不甜,像青提汁。
许愿指尖动了动,呼吸慢了半拍,像是被什么当头砸了一下。
听上去很可怜,但她唇角微抿,并没有被这几句哄骗住,有嚣张的“去你大爷的”在前,她并不觉得他本人像刚那条语音一样弱小可怜悲哀还有礼貌。
真正让她惊到的是,恍惚间,耳机里那道语音和高中每晚连麦写作业时喊她“姐姐”的语调重合,近乎恐怖的相似。
声音未必多像,语调却都是这种无辜的、柔软的,咬字却清晰有力的。
是她多疑心了些,男生嗓音软下来都一个调,还是事情就是那么巧合?
许愿下意识伸手去摸腕上那串菩提串,沉默片刻,指尖微蜷,最后偏头问陈蕉:“你表哥说要军训后请我们吃饭,你怎么说?”
赵浅风和郭若晨闻声而动,立马扭过头,两双眼睛亮晶晶的。
陈蕉戴着她那粉色猫耳挂脖耳机,隐隐听见她在讲话,随手扯下耳机,望过来,茫然:“什么?”
许愿重复了一遍:“你表哥说军训结束后请我们四个人吃饭。”
陈蕉这回听得真真切切实实在在,不由得摸了摸耳朵,还是讶然:“这么好心?”
她琢磨他的意思:“下毒了吧?”
许愿问:“所以要去吗?”
赵浅风和郭若晨的目光便也落在了陈蕉身上,火辣辣的,带着点怂恿的期盼。
陈蕉想了想,随后冷笑一声:“去呗,你们负责狠狠宰他,别心软,选贵的使劲宰,我倒是要看看,他这是想耍什么花招,还是有求于我。”
郭若晨摸摸肚子,佯装矜持:“使劲宰也不太好吧……”
“放心,再加十个你也吃不穷他。”陈蕉道。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