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得知三人一起考过,自是十分欣慰,又各送了两人一些书,勉励他们再接再厉,好好读书,准备四月的考试。
返家后,张小北便继续埋头苦读,他仍继续延续年前的习惯,早晨和上午背书,中午午休,下午作文,写诗。晚上再把上午的功课巩固一遍。他的精神高中集中紧张,以至于梦里都在背书写文章。
院子里的花一丛一丛地盛开了,张小北也只是略略欣赏一下,继续回房读书。有时为了身体健康他也会跟村里的孩子踢踢球玩耍一会儿,但都是适可而止。
两个月的时间眨眼而过。温暖明媚的四月来临了。
张小北跟其他学子们又开始准备考试。不过有二月的考试在前,张小北对这一切已经轻车熟路。仍旧那些流程,搜身、进号房,蜷缩在狭小的鸽子笼里连考五天。府试难度果然比县试高出许多。府试考核合格就是童生,考中童生者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考试‐‐院试,院试再通过便秀才了。
对于府试的考试结果,张小北没有像县试那么有把握。而府的榜单公布稍慢些,至少得六七天。这七天里,大家是百般煎熬,焦灼不安。好在,再难熬的日子也有个头,第七天,终于到来了。
第55章童生
这几天众位学子十分煎熬,有不少人吃不好睡不香,辗转反侧,唉声叹气。就连一向乐观心大的王世虎也是如此,老是在房间里来转来转去,转得正在抄书的张小北直头晕。
张小北只得叫停:&ldo;世虎,你别转了行不行?&rdo;
王世虎皱着鼻子说道:&ldo;可是不转我难受呀。&rdo;
张小北说道:&ldo;你实在呆不下去就去外面帮清河的忙去。&rdo;
王世虎一想也是,忙起来也许能让人忘记焦虑,于是他便去帮赵清河跑腿干活。张小北终于得了两天清静。
发榜这日,两人早早地起床,满怀期待又紧张的心情洗漱、吃饭,然后跟着客栈里的其他学子们一起去县衙。这次王世虎的爹终于及时赶来了,跟他们一起去看榜。
王四胖有身高优势,很快就穿过拥挤的人群挤到了榜单前面。
王世虎紧张地搓着胖手喊道:&ldo;爹,你快找找有没有我们三个的名字。&rdo;
王四胖比儿子还急,赶紧挨个从上往下找。
突然,他那洪亮激动的声音响了起来:&ldo;看到了,看到了。张小北!&rdo;
王世虎激动得跳了起来,赵清河也是一脸兴奋,张小北虽然没有两人那么夸张,但内心也是相当激动的,终于考过了。
王四胖接着往下看,又看到了赵清河的名字。三个人又是一阵激动欢呼。
赵清河过后,王世虎的笑容越来越勉强,神色也越来越焦灼,怎么还没有他的名字?
张小北心里也替他捏了一把汗,他们三人中王世虎的成绩是垫底的,但张小北心里还是带着一丝侥幸,万一能考过呢。
王四胖按着上面的名单一个个仔细往下看,生怕漏掉自家儿子的名字。
就在三人都有些放弃希望时,就听王四胖大声叫道:&ldo;我儿中了,我儿中了,在最后一个。&rdo;
&ldo;世虎中了。&rdo;赵清河和张小北相视大笑,简直比自己考中了还高兴。
王世虎更是高兴得不知道说啥好,只是一个劲地在那儿傻笑。
王四胖完成任务,奋力突出重围,挤到儿子面前,用两只粗壮的胳膊像举小孩似的想举起王世虎,可惜他低估了自家儿子的重量,结果还没举到胸口就不得不放下了。父子俩对着在那儿傻笑。
&ldo;嘿嘿,不愧是我王老四的儿子。&rdo;
&ldo;嘿嘿,爹我竟然考中了。&rdo;
……
然而,几家欢乐几家愁,有高兴的开心的,就有那不高兴的失落的,那些没考中的考生兴冲冲地来,悻悻然离去,一脸地失魂落魄。其中还有几个是王世虎在土地庙的同窗,本来看到熟人,王世虎想打个招呼,却被赵清河拉住了:&ldo;这种时候就当没看见吧,省得人家以为你是在炫耀。&rdo;
王世虎挠挠头:&ldo;我倒没想到这层。&rdo;不过,他也听了赵清河的意见,没有跟以前的同伴去打招呼。
四个人欢欢喜喜地回到了潘家客栈,潘掌柜看看四人的脸色,便说道:&ldo;我猜你们三位小相公都中了是不是?&rdo;
王四胖笑呵呵地说道:&ldo;是中了,都考中了。&rdo;
潘掌柜地拊掌大笑,众伙计也是一阵欢呼,对于赵清河则愈发刮目相看。
潘掌柜地捋着胡须说道:&ldo;我这个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呀。&rdo;
接下来,客栈里的其他看榜的学子们也陆续回来了。中与不中,一般都能通过脸色看得出来。潘掌柜看见面有喜色的就上前道喜,说几句好话,看见脸色灰败沮丧的就一如既往地打了个招呼:&ldo;回来了啊。&rdo;其余一律不问。
潘掌柜过了一会儿又对张小北他们几个说道:&ldo;几位小公子,今儿的午饭我请了,凡是咱店里有的,你们随便点。&rdo;
张小北忙说道:&ldo;哪能让潘掌柜如此破费,再说了咱们店里住了这么多人,要是都请,你这几日的生意岂不白做了?&rdo;
潘掌柜眯着眼睛笑了起来,然后小声说道:&ldo;放心吧,张小相公,咱这店里中的拢共也就五个人,这顿饭我还是请得起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