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略思索了下,继续道:&ldo;可是呢,在我老家,识字的人仍旧不多,那小学我也进去看过,家里为乡里义务办学,想念书的我们不收一分钱,可没有人来啊。
他叹气道:&ldo;最后是我几位叔伯一家家去劝的,还到邻乡、镇上宣传了好久,才收了六十来个人,说是小学,十几岁的学生也很多。&rdo;
继寻给了林子伊家里地址,附带他的照片,他也要了林子伊的地址和照片,说是要再联系。两人就此别过。
送照片和要照片意味着什么,林子伊不知道继寻清不清楚,她也没有解释。她把他的照片夹在日记本里,而把学院的合照摆在了桌子上。
相逢不晚,为何匆匆?只是当时谁也没有想到,这会是两人最后一面。
☆、水月镜花
这一年,子伊的父亲做生意失败破了产,母亲一时抬不起头来,她去子仟家做客,总说着说着就摸眼泪,林雪姑姑一开始还有意打击他们家,后来也是默默无言。
父亲是个要面子的人,上海的房产已经抵押了,他打算回老家。母亲只叹息道:&ldo;还好你们两个都成亲了。&rdo;
范谨言有钱,子仟给了母亲一笔不小的盘缠,林雪姑姑也帮忙买了船票,料理了林母在南京的一系列费用,倒是林子伊什么表示也没有。
母亲没说什么,林雪姑姑却在事后提醒她:&ldo;你刚工作,没有多少工资,但你可以向沈先生要点啊。你一点钱不出,你母亲心里不好受。再说了,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看你姐姐不就开了口嘛,谨言多大方。&rdo;
林子伊不知道沈路的工资是怎样的,但要钱真心是件难受的事。子仟那边是大家在谈话时范谨言也在一旁,他很自然地说要帮忙。但子伊只能自己解释。
沈路倒也没说什么,只问子伊要多少。子伊报了个数,他便答应了。但他一点意见也没有,子伊心里还是担心的。
她问:&ldo;我们负担得起吗?&rdo;
&ldo;可以,&rdo;沈路吻了吻她的额头,&ldo;别在意。&rdo;
等到母亲和父亲都回了老家,工作也稳定下来后,生活渐渐变得平淡了起来。子伊收到了杨文仪和继寻的信,看起来大家都过得不错。
有天晚上,沈路坐在书桌前看书,林子伊在他身边晃来晃去,他也没在意,直到子伊站在他身旁,略有些懊恼地问道:&ldo;你不想要孩子吗?&rdo;
沈路下意识往她腹部瞄了一眼,半晌,他有些尴尬地开口:&ldo;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而且……你的身体真的受得了吗?&rdo;
大概是上次流产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但医生并没有说她不适合生育呀。
主动提这个已经很令人难堪了,沈路又拒绝,林子伊红了脸,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以前不知道自己会这样想有个孩子,她本能地觉得如果有孩子,她和沈路之间的联系会更强一些,她也不至于这样患得患失。
那天晚上,她躺在床上心烦意乱地想着事,沈路很晚才进屋,他以为她睡着了,便小心翼翼关好门。他在她身旁躺下,过了一会儿,子伊忽然开口:&ldo;你睡着了吗?&rdo;
沈路有些意外,但也回答说:&ldo;没有。&rdo;
他话音刚落,就感觉到子伊往他这边靠了点,她的手先是搭在他肚子上,略犹豫了下,这才往下伸进了他裤子里。
沈路的呼吸一滞,他按住她的手,尽量稳住声音,他说:&ldo;我明天还有课。&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