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了连栀快一个月了,发现连栀这人鲜少单独出门,凡是单独出门,必然是自己开车。
连栀的豪车他要是撞上去,受伤的指不定是谁,所以一直到一个月后,他发现连栀有天忽然步行出门,深觉这是一个机会。
于是就发生了这起事件。
在这之前,谁都觉得这是偶然。
就连连栀自己,也觉得是自己命烂,就算是她向来深思熟虑,也绝对想不到这是买_凶杀人。
肇事者并不是什么硬口的人,三言两语便把买凶的人交代出来,此人是连栀的老相识,霍妤起的前夫。
当初在国内,霍妤起想要和前夫争夺公司股权,连栀便用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搞垮了他,成功帮霍妤起挣来股份。
谁料到这个霍妤起的前夫是个不好相与的,此人记仇,先是被判刑,后来花了重金免了牢狱之灾,可也身败名裂。
他恨连栀,恨不得饮血啖肉,听闻连栀回了美国,便是倾家荡产,也要追到美国把连栀杀了以解心头之恨。
只是他没能想到,连栀没死成,不过是断了腿。
但其实和死了也差不多了……他如是想。
连栀拒绝与他见面,就算是上了法庭,也不愿意出席,她当初的手段的确是见不得光,但商场就是这样不是么?
她连栀又没有违法,说来说去,于道义上也没什么不道德,不过是对方出轨在先,被人抓了把柄。
不过这就是后话了。
月底开始,连栀就要进行康复训练,连栀的哥哥早就回国工作,连父新丧,国内许多事情还需要连母与连槐回去处理,康复这种事情,便是连栀一个人的活动。
她谢绝了周边所有人让她找一个护工的建议,她觉得自己其实都可以做到。
只不过她发现,其实她从床上下地这个简单的动作都难以独立完成。
连栀感到有生以来的挫败‐‐她从来都没有这样无力的时刻。
她发现自己比小时候的自己还要软弱。
她还是没有回家,因为没有人可以照顾她,她也不愿意找一个护工‐‐她不愿意一个陌生人入侵她的生活,将她的每一个隐私的面目暴露给对方。
所以她还是住进了疗养院,至少面对穿着统一制服的医生护士,她会觉得轻松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