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天色破晓,内侍们都有了倦意,梨靥给他们一人添了一杯茶:&ldo;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吧,一晚上了,都吃不消。&rdo;
内侍见藕妆一夜无事,也渐渐放心了,料想这个皇嗣是能保住了,眼下一放心,便觉得又渴又累,见状也不推辞,喝了水,睡意也渐渐上来了,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梨靥见他们喝了,便转身站在床边,看着藕妆身下越来越多的血,浑身上下透着股没了生气的阴沉,如在泥塘中被污水泡的腐朽的木头。
正此时,藕妆嘤咛一身醒了过来,她一睁眼,便见了立在床前的梨靥,她骇了一跳,脑中却前所未有的清醒起来:&ldo;你骗我,你为何害我……&rdo;
话还未说完,便被梨靥堵住了嘴,她神色惊恐,满脸不可置信。
梨靥眼中泪意不停,将手中的披帛缠在了藕妆的脖子上,藕妆小产,大伤元气,便是再挣扎也是无用,只得任由自己沉入一片黑暗之中。
梨靥颤着手抚向藕妆的脸颊:&ldo;咱们都是有亲人的,我也没法子,你等着,我交了差就去陪你。&rdo;
梨靥说罢,擦了眼泪起身去安排,等布置妥当后,她看着藕妆被火光映的狰狞的脸,举起手中烛台,狠狠往头上砸去。
殿外守着的宫人见殿中有火光时便知不妥,呼唤不应后,就要推门进去,可谁知殿门却被从里面闩上了,连忙唤人,破门而入,等进了殿中,便见殿中宫人躺在地上,而江婕妤,则……吊在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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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熙还未睡踏实,便又被唤醒了。
她揉着额头坐起来,便听蕤宾道:&ldo;江婕妤晚上小产,放了一把火,悬梁自尽了。&rdo;
魏熙眼皮一跳,此时江婕妤死了,可就全赖在谢皎月身上了,不管有意无意,都是她谋害皇嗣,魏熙起身:&ldo;火灭了吗,还有活口吗?&rdo;
蕤宾道:&ldo;发现的早,灭了,有一个宫婢应该是醒着,被用烛台砸死了,余下两个陛下的人还活着。&rdo;
魏熙抬手让夷则伺候着换上衣服:&ldo;有什么异动吗,好端端的孩子怎么没了。&rdo;
蕤宾道:&ldo;昨晚上闹腾那一通,那么大阵仗,孩子还有便是奇怪。&rdo;
&ldo;再着人去搜,看她屋里有什么可疑之处没有。&rdo;魏熙说着,又道:&ldo;对了,药渣子也寻太医看了。&rdo;
蕤宾怪道:&ldo;反正是她自尽,和咱们八竿子打不着,公主急什么。&rdo;
夷则瞪了她一眼:&ldo;什么没关系,她因什么动了胎气你不知道,又有那样的传言在,若是不赶紧想法子,咱们殿下就是罪人了。&rdo;
蕤宾反应过来:&ldo;这传言无根无据的突然刮起来了,该不会是谁故意害咱们娘子吧。&rdo;
魏熙点头:&ldo;正是如此,我先前还以为是江婕妤自个弄的,可如今看来不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