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还是没有烤鱼,但是有你喜欢的炊饼,要不要吃一点?&rdo;陆慕游将纸包往花重锦面前递了递。
花重锦接过纸包,笑着咬了一口,道:&ldo;虽然有些冷,还是很好吃的。刚刚哭得时候没觉得饿,现在能吃到二娘的炊饼,还真是幸福。&rdo;
陆慕游一笑,坐到花重锦身侧,伸手将花重锦脸上的泪痕擦干,道:&ldo;小花猫,幸好我过来了,要不,谁替你擦眼泪。&rdo;
花重锦伸手拿过旁边的酒壶,大大喝了一口,没想到酒壶中不是普通的清酒,花重锦被呛得咳嗽了一声。
陆慕游拿过花重锦手上的酒壶,犹豫了一下,花重锦的情绪他清楚地感受到了,他之前有掐算过,花重锦与段凯是否有姻缘他没算出来,但是段凯和于洛绝对是虐缘,按理来说,花重锦和段凯的姻缘他不应当动,但是看到花重锦方才落泪的样子,别说是毁坏一桩亲,就是让他去屠了段家他都乐意。
&ldo;陆慕游,你把酒给我。&rdo;花重锦咬着炊饼,口齿不清地道,小手还朝着酒壶的方向努力着。
&ldo;花重锦,&rdo;陆慕游攥住花重锦的小手,正色道,&ldo;你与段凯解除婚约吧。段凯与于洛才是月老牵过红线的伴侣,他们现在已经在一处了,明日我同你一起,去鸿胪寺将婚约撤销。&rdo;
花重锦抬起头,定定地看着陆慕游,陆慕游只觉得心脏都快要从口中跳出来,生怕花重锦拒绝。
花重锦抽了抽被陆慕游握住的小手,没有抽出来,花重锦三下五除二将炊饼塞进嘴里,满是油光的小手按在陆慕游胸前,不地道地将油又蹭到了陆慕游衣衫上,&ldo;陆慕游,若是我不同意,一定要跟他们死磕呢?&rdo;
陆慕游有些着急地拿过酒壶,灌了一口,这才道:&ldo;花重锦,你何苦这么为难自己?&rdo;
花重锦忽然笑了起来,身子往前一扑,将毫无防备的陆慕游扑倒在地,居高临下地看着被她压在身下的国师大人,花重锦微微低头,在陆慕游耳边道:&ldo;国师大人,你心跳的真快,明明悔婚遭雷劈的是我,你怕什么?&rdo;
陆慕游直视着花重锦的眼睛,花重锦眼中只有他,陆慕游弯唇一笑,这种感觉似乎也不错,陆慕游抬手将花重锦散下来的碎发别到耳后,道:&ldo;我怕你被天打雷劈之后,鸿胪寺没有人能坐得住首席媒官的位子。&rdo;
花重锦拉过陆慕游的手,手指修长,她作为女子都甘拜下风,花重锦不禁有些嫉妒,想也没想就放在嘴里,小嘴一张,就是一口。
陆慕游身子一僵,花重锦柔软的口腔和灵巧的舌头划过他的指尖,冲击着他的理智,陆慕游连忙别过脸。
花重锦丝毫没有感受到陆慕游此刻的心情,咬完人,有些不满意地砸了咂嘴,道:&ldo;不行,我不能悔婚,还有几个月我便满了二十,若是到时候还没有婚配,那我就会被随意许配了!若是什么歪瓜裂枣,还不如我扯着段凯的后腿,怎么说段凯都是个秀才,也算是有功名之人。&rdo;
陆慕游眉头一皱,方才花重锦说悔婚,他只觉得有种寒冬腊月进了温汤的舒服熨帖,而这番似是对段家尚有余请的话,不啻于正舒服地泡着温汤,被人兜头一盆冰水,真是透心凉。
&ldo;要不这样吧,你未婚我未嫁,你娶了我可好?&rdo;花重锦露齿一笑,小手不老实地捏了捏陆慕游的手指。
&ldo;好。&rdo;陆慕游脑子一空,张嘴便应了下来。
&ldo;赏你一个么么哒!&rdo;花重锦嘿嘿一笑,嘟起嘴状似要亲陆慕游。
陆慕游面上一红,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了别处,确始终没感觉到吻落下来,待回过头,花重锦早就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陆慕游伸手抱住花重锦,唇角却是抑制不住地上扬了起来。
…………
御书房中,皇帝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奏折,又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了一眼陆慕游。
&ldo;国师所言当真?&rdo;皇帝头都快要埋进奏折,认认真真地再次确认了一遍奏折的内容,白纸黑字,他并没有眼花。
&ldo;陛下,一字一句都发自肺腑,望陛下成全。&rdo;陆慕游开口道。
皇帝站起身,踱步到陆慕游跟前,绕着陆慕游赚了一圈,身形挺拔,面上宠辱不惊,身上带着炼制丹药独有的辛味,如假包换,正是那个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国师大人。
皇帝突然&ldo;啊&rdo;了一声,从一堆奏折里边抽出来一本戏本子,看了一眼陆慕游,匆匆打开浏览了几页,问道:&ldo;这个戏本子是出自你的手笔吧?&rdo;
陆慕游瞥了一眼戏本子,道:&ldo;陛下谬赞。&rdo;
皇帝被噎了一下,朕什么时候赞过你?皇帝放下戏本子,正色道:&ldo;白家你又当如何?&rdo;
陆慕游倒是不甚在意,&ldo;上一辈的约定我不得而知,白家从来不曾与我有过婚约,也不曾在鸿胪寺备案过。作为陛下的臣子,我只知晓,陛下金口玉言,一言九鼎。&rdo;
皇帝抚掌一笑,道:&ldo;爱卿所言甚是!&rdo;
陆慕游眉眼微弯,一撩衣摆,却是跪了下来,面色诚恳道:&ldo;谢主隆恩!&rdo;
皇帝手下一顿,差点儿写坏了圣旨,先皇下令,国师可不跪任何人,自此之后,无论是前任国师还是现任国师都从未跪过他,没想到此时国师却是跪拜谢恩。皇帝眉毛一挑,手上笔锋一转,将圣旨写完。